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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戴孝

寻梦迷踪 一梦无心 2453 2024-05-28 01:10

   我睁开了睡眼惺忪的双眼,气愤地怼了三省一拳:“三傻,你是不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啊?”

   “啊?鸡哥,你睡毛愣了啊?”

   我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柳碧城,什么都没说,起身就准备跟他俩回家。

   我们三个人陆续上了车,我还是坐在副驾驶,一路上我一直在思考刚刚的梦,好怪异,这次梦到的居然是小时候。而那只大黑猫又是怎么回事呢?刚才走的时候我特地留意了下,昨夜那只大黑猫也不在了。

   正当我思绪万千之际,我搞怪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你妈才死了呢!”

   我把电话立即挂断,说道:“现在这骗子的骗术太拙劣了,上次还说我儿子去找特殊服务被抓了,让我交三万保证金。老子哪来的儿子!”

   电话铃又一次响起来,我不耐烦地接起电话:“有完没完,你妈才死了呢!我警告你,再别给我打电话了奥!”

   没等我再次挂断,我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瞬间陷入了深深的悲痛和震惊之中,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我的心跳仿佛停止了,世界也在这一刻变得静止。

   我失魂落魄地颤抖着声音:“三傻,掉头,回老家。”

   三傻疑惑地问我:“怎么了,鸡哥?你没事吧?”

   我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我的母亲去世了。

   电话那头是村长李长林。他带着一丝沉重和哀伤,告诉我,我的母亲去世了。村长的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这个噩耗,让我迟迟不敢相信,那个一直陪伴我、爱护我的人,就这么没了。上次我回家时,她还好好的。

   我的思绪一片混乱,脑海中不断闪过母亲的身影和笑容。我仿佛看到了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看到了她在村口等待我回家的焦急眼神,看到了她为我缝补衣服时的慈祥面容……

   我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自责。我后悔自己没有多陪陪母亲;没有多关心她的身体;没有多为她做一些事情。我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在她身边,为什么不能见她最后一面。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心中的痛苦难以言表。我想大声呼喊,想问问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让我一次次地送走我的至亲,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地剥夺我的幸福。

   三省突然在马路边停了车,特别着急地问我:“鸡哥,你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你别吓我啊!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抬着猩红的双眼,说道:“我妈也走了,只剩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了,我妈去世了。”我的眼泪一瞬间夺眶而出。

   三省同样一脸不可置信,愣在那一动不动。

   这时,柳碧城突然说道:“三傻,开车,快点,回去,回老家。”

   三省这时才反应过来,加大油门,直奔回村里的那条公路。

   而我,此时此刻只想尽快回到家里,回到母亲的身边。

   三省把车开得很快,不一会的功夫我们就赶到了老家——太平村。

   缓缓进入村子里的小路上,就看到远处我家大门口右侧的岁头纸,还有阵阵入耳的唢呐声。

   最后,车停在了大门旁的一个小胡同里,我跟三省一起下了车,柳碧城跟在我们身后。刚跨进院门,村长就急忙迎上来,沉重地说道:“栓子啊,你妈是今早被隔壁你王大娘发现的,你王大娘每天早上都去你家串门,跟你妈唠会闲磕,今早发现你家锁着大门,你王大娘叫了好半天,也不见你妈出来开门。只好让你王大爷跳进院子,才把门打开,他们又跳进你家窗户,进屋后,就发现你妈已经走了。”

   我忍住情绪,迎上村长的话:“我妈好好的一个人,平时都很少生病,怎么会突然就走了?”

   村长继续说道:“是煤烟啊!我们赶来的时候,还有大量的煤烟味没有散去。你妈身上都是大量的红斑,大小便也失禁了,是你王大娘和我家你婶给洗的,寿衣也替你妈都穿戴好了。所有的事都准备齐全了,你放心吧!”

   随即我们跟着村长走进院子里,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大大的灵棚,灵棚前是口大棺材,前面挂着我妈的遗像和灵位,灵位上“慈母姜雪梅之灵位”几个大字,深深刺痛我的眼睛,遗像前摆放着倒头饭、长明灯、香炉碗、香烛,还有馒头、水果等供品,最前方放着丧盆,两侧是挽联,上方是横额,旁边两侧是花圈和灵幡,灵棚最左边还有奏哀乐的大爷们。

   我呆愣在原地好久,不愿再往前走一步。这时,村长家的李婶走上前来,一条孝带系在了我的腰间,扣子扎在了右边,右短左长,另一条系在了我的头上。

   三省也让李婶给他扎上了,李婶刚想给柳碧城也扎上,我说道:“她不用。”

   接着,只见柳碧城自己扯过孝带系了起来。我也没去管她,一个人慢慢地走向那副棺材。

   棺材里,我妈脸上覆着黑布,身上一张黄布从头盖到脚。我稳定了心神,最后还是掀开了那两张布,我妈那张泛红的脸,直接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他的嘴唇红得似血,身穿黑色无扣大衣,腰上系着带子,头上戴着黑色帽子,帽顶缝着一个红布做成的疙瘩,脚上穿着蓝色的布鞋,用线绑着。左手拿着用麻线串起来的七张饼子,右手拿着打狗鞭子。

   我强忍着泪水喊了一声:“妈!我回来晚了!”随即,三省也喊了一声:“妈!”抱着我开始哭起来。

   三省一哭,迅速便有乡亲把我们拉到一旁,一声声的安慰涌入我的耳朵,我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只是按照流程走完了后续的步骤:指明路、烧纸钱、包纸灰、送浆水、守灵。

   晚上,柳碧城回到殡仪馆,帮我预约了第二天火葬事宜,而我跟三省留在灵棚守灵。

   我跪在草垫上烧着纸,耳边传来了猫叫声,那声音就跟昨夜在殡仪馆里的那只大黑猫一模一样。我抬起头问快要睡着的三省:“三傻,你听到猫叫声了吗?”

   “没有啊,鸡哥,你听错了吧!这附近也没人养猫啊!”

   一时间我也分不清是不是自己太过于伤心,而产生了幻觉。就只能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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