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最近没什么其他的事忙，陆明可以专心在这件案子上，或许捷运站的巧合真是事情的关键。

　　 陆明开始在电脑上检查档案里的地址资料，然后比较地图上的位置，在图上钉上大头钉。

　　 没错，林兰、夏诺和李丽三个人住的地方正好形成一个三角形，都离天海市车站六站远。

　　 而从王杰的公寓到天海市车站，只有短短几步路。

　　 凶手有可能这样吗？在天海市大学站搭上捷运，在第六站下车的人中选择一个下手。

　　 过去有发生过这种作案模式吗？通常这类变态杀手都会选择固定的颜色、数字、动作举止，一步一步，准确地进行谋杀的步骤。

　　 然而，这个凶手除了车站距离外，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构成行凶模式的条件？

　　 可是，韩雪和安思思怎么解释？她们并不适合这个假设，事情没那么简单。

　　 陆明盯着墙上的地图，希望能找出答案。此时，仿佛听见墙上传来一阵拍嗒声。

　　 “陆明博士？”

　　 唐露站在门口。那是她的敲门声。

　　 “阿莎！”

　　 陆明差点忘了这只猴子。

　　 “要我待会再来吗？”

　　 陆明曾仔细读过她以前印的资料。

　　 当然，巴士终点站正好就在天海市大学站旁。

　　 陆明将阿莎弃尸的地点钉上大头钉。

　　 这根钉子正好就位于在三角形的正中央。

　　 它和这些案子有关吗？如果有，该怎么解释呢？是另一个受害者？还是被实验的对象？阿莎的事发生在安思思死前两年。

　　 这些是否代表凶手先以动物做为试验品，然后再施行于人类身上？

　　 陆明叹口气，坐回座位上。如果陆明告诉陈瑶这些都只是假设，他一定会大失所望的。

　　 唐露已经离开了。陆明待会得向她赔不是。待会要做的事太多了。

　　 陆明翻阅受害者的资料，一个小时过去，还是无法抓出头绪。

　　 该让头脑休息一会儿了。咖啡时间。

　　 陆明出去倒了一杯咖啡，回来时随便把报纸拿进来。

　　 一边喝咖啡，一边看报。休息一会儿之后，再度坐回办公桌。

　　 此时，一个感觉浮了上来。总觉得陆明已掌握所有材料，但就是无法拼凑成形。

　　 好吧，陆明。有系统一些，这个感觉是刚刚才有的。

　　 你今天到现在做了什么事？做的事不多。看报纸，送车去检验，搭捷运来上班，翻看那些档案。

　　 是阿莎吗？陆明的心里不太满意这个答案。应该还有别的。

　　 是车子？

　　 没反应。

　　 报纸？

　　 也许吧。

　　 陆明又回头把报纸打开。报纸上仍是同样的新闻、同样的专栏、同样的广告。

　　 陆明停下来。

　　 广告。陆明在哪里看过这样的广告？他拼命回想。

　　 在王杰的房间。

　　 陆明慢慢把报纸上的广告看过一遍。

　　 求职栏、失物协寻、车位出让、宠物出售、不动产广告。

　　 不动产？不动产！

　　 陆明翻开李丽的档案，把照片抽出来。

　　 果然是。李丽住的公寓墙上正挂着一张破旧的房屋出售广告。

　　 那又如何？

　　 想一想。

　　 钱先生，他是怎么说的？她不喜欢那个地方，所以才会想搬家。他有说过这样的话。

　　 陆明马上拿起电话拨过去。没有人接。

　　 夏诺呢？那房子不是她哥哥租的吗？也许房东想要把房子卖掉。

　　 陆明检查档案照片，她住的地方看不到房屋出售的海报。可惜。

　　 陆明再打一次电话找钱先生。仍无人回答。

　　 陆明又拨赵太太的电话。第二声铃响就接通了。

　　 “你好。”愉快的声音。

　　 “赵太太吗？”

　　 “我是。”怀疑的声音。

　　 “我是陆明法医，昨天和你谈过的那位。”

　　 “哦？”声音微微颤抖。

　　 “我能请教一个问题吗？”

　　 “你说。”无可奈何的声音。

　　 “在韩雪失踪那时候，你有打算出售房屋吗？”

　　 “什么？”

　　 “你去年10月是否想出售现在居住的房子？”

　　 “谁告诉你的？”

　　 “没有人，我只是好奇而已。”

　　 “没有、没有。我从离婚以后就一直住在这里。韩雪……我……这是我们的房子。”

　　 “谢谢你，赵太太，很抱歉又打扰你。”陆明又一次令这位女士想起不愉快的过去。

　　 这个想法根本不行，只不过是个愚蠢的想法。

　　 陆明再试一次钱先生的电话。在陆明准备放弃前，一个男性的声音传来。

　　 “找哪位？”

　　 “钱先生吗？”

　　 “请等一下。”

　　 “喂？”第二个男性的声音。

　　 “钱先生吗？”

　　 “我是。”

　　 陆明对钱先生提出同样的问题。

　　 果然，他们那时真的想卖房子，正在“雷克房屋公司”刊登广告。

　　 他太太林兰死后，他才将广告撤回。

　　 没错，他认为广告的确刊登出去了，但他也不太确定。

　　 陆明谢过他后，便挂上电话。

　　 五分之二了。有可能。也许王杰是利用房屋广告犯案。

　　 陆明打电话给现场监识小组。从博杰街公寓搜回来的东西，都还在证物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