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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连环杀手是偏执狂

法医陆明 一个瓜皮啊 9007 2024-05-28 00:27

   陆明的记忆里头出现了一段空白。

   明明已经过了两天,这两天的记忆却是一片模糊,完全连贯不起来,只见一些影像和感觉来来去去,就像胡乱拼贴上去的图案,始终拼不成一幅完整的图画。

   时间对陆明来说,只是一片混乱。

   陆明感到疼痛,觉得有手在拉自己,探测自己,并且把陆明的自己往上翻。

   陆明听到人讲话的声音。窗子亮了,然后又暗了。

   陆明看到一张张的脸。在刺眼的灯光下,陆明看到的是聂远。

   在太阳白色光线的衬托下,陆明看到了珠儿的侧影。

   陈瑶在晕黄的灯光下一页一页翻着书。

   吴岳则是在打盹,电视的蓝光闪过他的身影。

   陆明体内注射了太多的药物,感觉都麻木了,实在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着。

   梦境和记忆不断地交织回旋,就像低气压绕着台风眼不停地打转。

   在那两天里头,不管陆明如何地回想,总是无法理出一个头绪来。

   等到礼拜五,陆明的记忆系统才又连贯了起来。

   陆明一睁开眼,就看到一片明亮的阳光,然后他又看到一位护士在调整陆明身上的点滴,这时他才知道自己在哪里。

   陆明听到有人在右手边喀塔喀塔地轻敲着,陆明想转过头去,却感到一阵疼痛难忍。

   脖子上的刺痛叫他不要乱动。

   陈瑶坐在一张塑胶椅上,正在输入一些资料。

   “我会不会死?”陆明的话听起来有点含糊不清。

   “老天不会让你死的。”陈瑶微笑着说。

   陆明咽了口水,然后又问了一次,觉得嘴唇又干又肿。

   护士过来量陆明的脉搏,她把指尖放在陆明的手腕上面,注意看着手表。

   “他们是这么说的。”陈瑶把电子记事本放进胸前的口袋,站了起来,然后走到床边。

   “有脑震荡的现象,脖子右边和喉咙有裂伤,因此失了不少血。总共缝了37针,每一针都是整形外科缝的,缝得很精细。预测结果:没有生命危险。”

   护士小姐瞄了他一眼。“十分钟,”她说,然后就走开了。

   虽然药物的作用力很强,陆明的脑海里面还是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我妈呢?”

   “不要急,她待会就来了。先前她就出现过了,只是当时你已经昏过去了。”

   陆明看着他,眼中打着问号。

   “就在你被救护车载走之前,她就和她的朋友一起回来了。你出事那天下午她有回来过,可是因为身上没有钥匙,只好从外边的门进去。看来你的邻居好像没什么警觉心,一点也不关心门户的安全。”

   陈瑶把一只手的拇指勾在皮带上面。“可是她还是进不了你的房门。她也打过电话去你的办公室,结果你不在,她只好把皮包留下,表示她人在市区,又回过头找她朋友去了。”

   “她本来打算晚饭时间就要回来,谁知道突然风雨大作,她们两个只好待在一家店喝饮料。她也打过电话回家,可是打不通。当她回到家的时候,整个人简直都快崩溃了,陆明好不容易才安抚她。有位专案小组的警官一直跟她保持联系,好让她知道你的情况。我们这边有好几个人都想接她回去住,可是她比较喜欢跟朋友在一起。她每天都来医院看你,巴不得你早点醒过来。”

   陆明虽然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眼泪还是忍不住滴了下来。

   陈瑶递了一张卫生纸给陆明,态度很亲切。

   陆明身上盖着医院的绿毯子,一只手看起来很奇怪,好像不是自己的。

   陆明的手腕上面缠着塑胶管,指甲里面有小血块。

   陆明又记起了更多的事。闪电。刀柄。

   “周炀怎么了?”

   “这个以后再说。”

   “现在说。”陆明脖子上的伤口又痛了起来。

   陆明知道自己不该讲太多话,而且那位护士也快回来了。

   “他流了很多血,不过现代的医药又把这个混蛋救活了。据我所知,刀子刺进他的眼窝后就往筛骨滑去,并没有穿透头盖骨。他的眼睛是保不住了。”

   “他是从车库门进去的,然后把你房门的锁撬开。一看没有人在家,他就先破坏房子的保全系统,并且把电源切断。虽然电源被切了,可是你的电脑也自动跳到了电池装置,所以你才没有发觉到。而且,除了无线电话之外,一般电话用的都不是一般的电源线。他一定是在你打完最后一通电话后,就把电话线给切断。你妈进门不成,留下皮包那时候,搞不好他已经就在屋子里面。”

   听完这番话,陆明心里又打了一阵寒颤。

   “他现在人呢?”

   “就在这里。”

   陆明一听,挣扎着想坐起来,连胃部都起了变化。

   陈瑶一看,赶紧轻轻地把陆明推回枕头去。

   “陆明,我们会把他看得死死的,他哪里也去不了。”

   王杰的案子呢?”

   “以后再说。”

   陆明内心还有一大堆疑问,可是来不及问了。

   陆明又躺回已经窝了两天的床上去。

   护士小姐回来了,她又瞄了陈瑶一眼,眼神凌厉。

   陆明来不及向陈瑶道别,他就离开了。

   陆明再醒来的时候,陈瑶和聂远正在窗边小声地交谈。

   外头天色已暗。陆明一直梦见珠儿和茱莉。

   “珠儿有来过吗?”

   他们两个都朝着陆明的方向望过来。

   “她星期四有来过。”陈瑶说。

   “周炀呢?”

   “他已经脱离险境。”

   “问话了?”

   “问了。”

   “他和王杰是同一个人?”

   “没错。”

   “然后呢?”

   “等你伤好一点再说吧。”

   “现在就告诉我。”

   两人交换了眼神,然后向陆明走来。聂远先清了清喉咙。

   “凶手的真实姓名叫周炀,现年32岁,与妻子和两名子女同住。他常常换工作,一事无成。自1991年开始,他就和安丝丝有暧昧关系。他们是在肉店工作时认识的。”

   “拉波奇肉店。”陆明说。

   “没错。”聂远的眼神有点奇怪。

   “可是后来他们的关系就出了问题。女方甚至威胁要把他们之间的事情抖出来,并且开始不断向周炀要钱。最后他实在受不了,于是就约女方到肉店见面,然后就杀了她,还把她的尸体切成一块一块的。”

   “那个老板呢?”

   “老板到外地去了。肉店歇业了两个礼拜,可是所有的装备都还在那里。别管了,反正他就把她分尸,然后把尸块搬运到各地,埋在教堂的庭园里面。他的舅公是教堂的管理员。若不是他给的钥匙,就是周炀自己想到了办法。”

   “那位管理员姚元春。”

   “没错。”

   又是相同的眼神。

   “事情还不只这样,”陈瑶说。“他也利用教堂来杀害韩雪和夏诺。他把她们带到那里,加以杀害,然后在地下室分解尸体。事后,他就把现场清理干净,免得姚元春起疑心,可是今天早上吴岳拿血液反应剂到那个地下室一喷,整个地下室亮得跟半场休息时间的球场一样。”

   “他也是这样进人圣米内大教堂。”陆明说。

   “没错。他说是在尾随韩雪的时候,想到的点子。她父亲的公寓就在转角的地方。

   姚元春在教堂钉了块板子,板子上面有很多挂勾,勾子上面挂着各式各样教堂的钥匙,而且都标示得很清楚。周炀很容易就拿到了他想要的那把钥匙。”

   “哦,吴岳有一把厨师专用的锯刀要送给你,他说那把刀可还是亮晶晶的。”陈瑶说。

   他一定从陆明脸上看出了点什么。

   “等你身体好一点再说。”

   “我已经等不及了。”陆明想要爬起来,可是脑部的挫伤又让陆明退缩了回去。

   护士小姐进来了。

   “警方办案。”聂远说。

   护士小姐两手交叉放在胸前,然后摇了摇头。

   “请出去。”

   她领他们出去,不一会又回来了,老妈就跟在她后面。陆明的老妈默默地走进病房,紧紧地握住陆明的双手,热泪盈眶。

   “儿子,妈妈爱你,”她温柔地说。

   陆明静静地看着她,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陆明也爱他的老妈,听到她说这句话,陆明心里感到很满足,但同时也很愧疚。

   在这个世界上,陆明最钟爱的人就是她。

   陆明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她能过着幸福平安的日子,可是陆明却完全没有把握能够做到这一点。

   陆明的眼眶也红了。

   “亲爱的老妈,我也爱你。”

   她拉一张椅子过来,坐在床边,还是紧紧握着陆明的双手。

   灯光在她头顶罩上一圈金黄色的光环。

   她清了清喉咙。“我现在住在张妮家,她目前通勤上暑假工,人还是住在家里。她家人都对我很好。”她说到这里忽然打住,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又不该说。“小咪也跟我们在一起。”

   她朝窗边看了看,然后又看着陆明。

   “有一位警察先生每天都会跟我联络两次,而且只要我想来,他就会载陆明来看你。”她身子往前靠,两只手臂搁在床上。“可是你大部分的时间都昏迷不醒。”

   “我也想保持清醒。”

   她露出紧张的笑容。“你爸每天都会打电话给我,问我需不需要什么,同时打听你的状况。”

   陆明内心有种罪恶感,而且掺杂着些许怅然若失的感觉。“跟他说我很好。”

   护士小姐不声不响地走了进来,然后站在老妈身旁,老妈一看就知道意思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隔天早上,陆明又继续听着周炀的案情。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有侵犯女性的不良纪录,最上一次还可追溯到1979年。15岁那年,他曾经把一个女孩子关了一天半,可是竟然一点事也没有。因为他祖母想办法私下和解了,所以没有被捕的纪录。他通常都会先挑好下手的对象,然后加以跟踪,并且把她平常的生活习惯都记录下来。到了1988年,他才因为施暴而遭警方逮捕。”

   “就是殴打他祖母那件事。”

   聂远又露出先前怪异的眼神。这时陆明才发现到,他戴了条淡紫色的丝质领带,领带和他身上穿的那件衬衫是同一个颜色。

   “没错。当时法院曾经指派一名精神病医生对他做过诊断,结果证实他患有偏执狂,而且内心常常会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冲动。”

   他转向陈瑶说话,“那份报告还说些什么来着?报复心非常强,有使用暴力的倾向,特别是针对女性。”

   “后来他就在精神病院待了半年,然后又自由了。这是一般典型的判例。”陆明说。

   这次聂远只是看着陆明,没有再露出怪异的眼神。

   “到他出院为止,除了女孩和祖母那两件事比较严重外,周炀其实也只是会骚扰女性而已。可是等到他遇上安丝丝后,情况就恶化了。他不但真的杀死了安丝丝,而且从那次之后,他更是变本加厉,简直是杀上瘾了。于是他就开始到处租房子,当做他的犯罪温床,而博杰街那一间是最近才租的。他可不想在家里跟老婆一起分享这个嗜好。”陈瑶说。

   “他只有在肉店打工,哪来那么多钱租房子。”

   “他老婆有工作,钱八成是从她那儿拿来的。男人总是会编些谎话。也搞不好他还有什么拿手绝活,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不过我们一定会查个清楚。”

   聂远又继续用他那超然的见解来分析案情。

   “隔年,他就开始认真寻找猎物,而且是有系统地加以计划执行。关于捷运的事,你的看法是对的。他非常喜欢六这个数字。他先是经过了六个站牌,然后就开始跟踪一名符合条件的对象,这位不幸被他第一次胡乱选上的女人就是林兰。他在大学站上车,然后在西桥站下车,然后一路尾随她到家。在跟踪了好几个礼拜之后,他终于采取行动了。”

   听到这里,陆明忽然想起她先生说过的话,内心顿时涌起一阵愤怒。

   她只不过想有个安稳的家,可以不受外界的侵扰,这也是女人最终的梦想。这时聂远又开口了。

   “不过这种漫无目标的猎寻毕竟太过冒险,不符合他喜欢主动操控的个性,于是当他看到了林兰所住的公寓后,就想到了以出售房屋广告为目标的这个办法。这对他来说,再好不过了。”

   “韩雪呢?”陆明有点想吐。

   “也是一样。这次他改走别的路线,也是经过六站,然后在德华站下车。下车以后,他就在附近闲逛,寻找出售房屋的看板。最后他找上了他父亲的公寓。目标一选好,他就开始慢慢观察,看着韩雪来来去去。他还说他看到了她制服上绣着的校名,还曾经去过学校几次。最后他就展开埋伏的工作。”

   “这次他还找到了隐密的杀人场所,”陈瑶也补上一句。

   “教堂。太完美了。可是他是怎么让韩雪就范的?”

   “有一天,等到确定只有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他就去按门铃,说要进去看房子。买房子总是得先看看,这不过分吧。可是她不让他进去。几天之后,他又赶着放学的时候,故意把车停在她身旁,说他之前已经跟她父亲约好了,可是她父亲并没有出现,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她也知道父亲急着把房子卖掉,所以就答应帮他带路。接下来的事,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陆明病床上方的灯管发出细微的嗡嗡声。聂远接着说下去。

   “因为不想再把尸体埋在教堂的庭园里面,以免节外生枝,于是他就把车开到杰森区。可是他又嫌路途太远,万一半路被拦下来就糟了。他已经勘查过神学院,也记得钥匙放在什么地方。下一次他会做得更加漂亮。”

   “夏诺。”

   “是在练曲球的时候。”

   就在这个时候,护士小姐出现了,她比上次那位要来得年轻,个性也温柔多了。

   她看了看陆明的心电图,摸了摸陆明的头,还帮陆明量脉搏。

   陆明发现陆明手上的注射器已经拔掉了。

   “你累了吗?”

   “我很好。”

   “需不需要止痛药?”

   “看看情况再说好了,”陆明说。

   然后她就对陆明微笑,走开了。

   “那李丽呢?”

   “每次一提起她,他就变得很不耐烦,”陈瑶说。“然后就不讲话了。看来是对这件案子不甚满意的样子。”

   有辆医药推车从走道上通过,橡皮轮静静地滑过地面。

   为什么李丽是例外呢?

   这时医院响起了一阵广播,通知某人拨“237”这个号码。

   为什么这么乱?

   电梯门开了,嘶嘶两声又关上了。

   “我们不妨来推敲看看,”陆明说。“他在博杰街租了房子,他的杀人计划也持续进行着。他从捷运和房屋出售的看板找到对象,然后跟踪被害人,找适当的时机下手。他有隐密的地方可以杀人,又有安全的地方可以丢弃尸体。或许就是因为一切都进行得太顺利了,也可能是他觉得这样已经没什么意思了,所以他就决定改变方式,再回到被害人的家里去,就像他对付林兰那样。”

   陆明想起了那些照片:散乱的运动服,躺在一片血泊中的尸体。

   “不过这次就做得有点草率。我们发现他曾事先打电话跟李丽约好,可是没有想到,就在他拜访的期间,她丈夫突然打了通电话回家。这下他只好匆匆忙忙把她杀掉,赶紧随便找个东西来切割尸体,然后草草结束这次行动。他并没有获得掌控全局的快感。”

   陆明又想起了那半身的雕像以及被切割下来的rx房。

   陈瑶点了点头。

   “有道理。杀人只不过是满足他控制欲的最后一个步骤。他可以让被害人生,也可以叫她死。他可以让被害者穿着衣服,也可以叫她衣不蔽体。他可以割掉被害人的rx房或xx道,让她性别颠倒。他可以切断被害人的手臂,叫她变成废人。可是这种种的快感却被她丈夫的一通电话给破坏了。”

   “就因为匆忙的关系。”陈瑶说。

   “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使用过偷来的东西。可是事后他竞用了她的银行卡,或许就是想弥补当时的不满吧。”

   “也搞不好他是有金钱上的困难,变得没有购买力,因此需要借被害人的金融卡来解困。”聂远说。

   “真是奇怪。他对其他的案子都能侃侃而谈,偏偏一提到李丽就三缄其口,不肯多说。”陈瑶说。

   有一阵子,大家都没再说话。

   “周云呢?”陆明问。故意转移话题。

   “他说不是他干的。”

   这时陈瑶和聂远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陆明听不到他们在讲些什么,只觉得一般寒意涌了上来,塞满了整个胸腔。紧接着,有道疑问就开始成形,渐渐合并,然后就悬在那里。

   “林夕呢?”

   聂远眼睛往上看,而陈瑶则清了清喉咙。

   “你……”

   “我说林夕呢?”陆明又问了一次,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陈瑶点了点头。

   “为什么?”

   没有人说话。

   “因为我的关系,对不对?”陆明勉强压抑住自己的声音。

   “这王八蛋是个疯子,”陈瑶说。

   “他心理不正常,满脑子就想控制女人。他不太愿意谈到自己的童年生活,只是一味地责怪他的祖母,说他会沦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全都是她害的。他非常痛恨他的祖母,你要是在场的话,听了也会觉得心寒。据我们所知,他祖母是个非常专制的女人,而且具有狂热的宗教信仰。他之所以会有心理障碍,老觉得自己很无能,问题可能就出在他和他祖母的关系上。”

   “也就是说,这家伙在女人面前永远是个输家,而他就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他祖母的身上。”聂远说。

   “这又跟林夕有什么关系?”

   陈瑶一副不想说下去的样子。

   “刚开始,他是借由偷窥的行为来满足自己的控制欲。他跟踪被害人,观察她们的一举一动,把她们的事情调查得一清二楚,而被害人却浑然不知。他一面做笔记和剪报,脑海里头便开始幻想起情节来。对他来说,这样子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用忍受被拒的难堪。可是久而久之,这样子毕竟还是无法让他满足。等到杀了安丝丝以后,他才发现到杀人的快感,于是他就决定继续杀下去。此后他就开始到处诱拐被害人,然后加以杀害。他要的就是这种终极的快感,不但能够掌控生杀大权,而且谁也阻挡不了他。”

   陆明看到眸子里头燃烧着火焰。

   “可是后来你出现了,还把夏诺的尸体挖了出来。”

   “所以我威胁到他了,”陆明说,等着他接话。

   “他怕这样的快感会毁于一旦,而布兰纳博士就是可能的祸因。你可能会毁了他的整个幻想世界,而他却是这个世界的国王,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陆明把这六周来的发生过的事件又重新过滤了一遍。

   “我是在六月初挖起夏诺的尸体,然后验出了她的身分。三个礼拜过后,周炀就杀了李丽,隔天我们就出现在博杰街。再过三天,我又找到了安丝丝的尸骨。”

   “这就是了。”

   “他气炸了。”

   “正是。他会猎杀女人,就是因为蔑视她们……”

   “或是为了宣泄对他祖母的恨意。”聂远说。

   “也有可能。反正不管怎么说,他就是把你当成绊脚石。”

   “而且我的女朋友又是个女的。”

   陈瑶伸手拿烟,接着说。

   “他也犯了一个错误,没想到李丽的金融卡也会出问题,害他差一点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下他又要迁怒于人,找个出气简。”

   “这家伙就是死不认错。他没办法忍受被女人揭穿行径的这种窝囊事。”

   “可是他为什么不来找我,反而找上林夕?”

   “谁知道?碰巧遇上?天时地利?或许她比较倒相,先你一步出现。”

   “我不这么认为,”陆明说。“显然他已经注意陆明很久了。他还把一颗头颅放在陆明家院子。”

   他们点点头。

   “他大可等一下,然后就像对付其他人那样,把陆明解决掉。”

   “这混蛋真是变态。”聂远说。

   “林夕跟其他被害者不一样,不是他随便找到的杀害对象。他知道我的住处,也晓得她就跟我在一起。”

   这时陆明已经有点像是在自言自语,不太像在跟他们两个讲话。过去这六个礼拜以来,陆明一直心事重重,就像动脉瘤不断地扩散着,要不是靠意志力撑着,早就爆发开来,可是现在陆明再也忍不住了。

   “他是故意的,要让我感到良心不安。这就跟那颗头颅是一样的道理,是他在放出讯息。”

   陆明发现自己越说越大声,可是控制不了。陆明想起放在门口的纸袋,想起那一块一块的椭圆砖,想起林夕肿胀的脸以及一张陆明老妈的照片。

   陆明的情绪非常激动,终于像用针戳破气球那样,爆了开来。这六个礼拜以来,陆明历尽了种种的煎熬,承受了多少的压力,现在都一股脑儿地宣泄了出来。

   这时陆明也管不得喉咙痛不痛,扯开嗓子就喊,“不!不!不!你他妈的狗杂碎!”

   陆明听到陈瑶对聂远大声喊着,感觉到抓着陆明的手,接着陆明又看到护士小姐,觉得手臂一阵刺痛,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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