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东宫宠妾她柔弱不能自理

第83章 连翘之死

   小丫头连翘抽抽噎噎地甩着手进来了,手里空空的。

   楚孺人一见不乐意了,她在家那是说一不二的,何况这么点小事,这个丫头也办不好吗?她把脸一沉:“我支使不动你是不是?你要搞清楚身份,我是主子,你是奴才。”

   连翘脸上又是委屈又是不满:“不是奴婢不帮着姑娘办,实在是,那些奴才们狗眼看人低!”

   楚孺人踩着木屐下榻,盛气凌人地瞧着丫头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堂堂东宫,太子爷的妃妾,想用点热水都没有吗?定是你这狗奴才欺瞒于我。”

   说着就要伸出赤脚去踢她。

   “好叫姑娘得知,奴婢是内务司派来东宫的,您是不能责罚我的。”小丫头跪在地上,用眼睛逼视着她,毫不畏惧。

   这楚孺人还尚未受宠,虽是将军之女、皇贵妃举荐,但入了东宫,又是另一番计较。若是主子之前得脸的宫女,确实是不必理会这样的小孺人的。

   楚孺人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她把木屐脱下来,直接甩在了连翘的脸上,把那白白的小脸儿上划破了皮儿——

   “啊!”连翘捂着脸跑了出去。

   听见声响的郭孺人带着丫头从隔壁赶过来,掀开门帘儿的瞬间刚好和小丫头连翘撞了个正着,恰好看到她脸上的伤,不由得就叫唬了一跳。

   “楚姐姐,这是怎么了。”郭孺人淡定地看了一眼面露惊恐的自己的丫头沉香,示意她少安毋躁。

   楚孺人正气呼呼地坐在榻上,连木屐也甩飞了一只,嫩生生的脚上只挂着一只鞋。

   郭孺人抿嘴儿笑了一下,让自己的丫头沉香把另一只飞远了的木屐给捡回来,再伺候她穿上。

   看着主仆二人全程行云流水,丫头也没反驳一句。把楚孺人给看呆了,她不由得艳羡地说:“还是妹妹的福气好,分了个熨帖的丫头,瞧瞧我的那个,居然敢甩脸子给我看,也不知是哪儿学的规矩,真是缺家少教。”

   郭孺人仍是恬静地笑笑:“姐姐别动气了,不值当的。奴才们若不好,明儿回了太子妃,换个好的也就是了。要是气坏了身子,便不好了。”说着,还伸出手在她胸口顺了顺,又叫丫头沉香给倒了茶水来给楚孺人顺顺气。

   楚孺人一杯下肚,又叫郭孺人这么温言细语地劝解着,气也没了。她这才认真打量起面前的这位郭孺人来,虽说小鼻子小眼儿的,寡淡得很,但也不失温柔敦和,自己自负美貌,进了东宫才发觉也不过了了,说不准这郭氏也会是个有造化的呢?

   她于是亲亲热热地挽住了郭孺人的手臂:“我心里只把你当我亲妹妹,往后这东宫里头,咱们两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倘若是太子爷先幸了你或者是我,咱们都别忘了另外一个人才好。”

   郭孺人笑着点点头,说好。

   楚孺人这才想起来叫太监们出去寻人,丫头从她宫里跑了出去,脸上又带着伤,尤其是现在他们住在太子妃的偏殿,说话就会遇见太子妃屋里的姑姑或者是姐姐,若被他们瞧见,那便不好了。

   太监们出去寻了一圈儿,谁知竟没寻着。楚孺人气呼呼的心里骂这个丫头给自己找不痛快,同时心里又有点后怕,不会是一气之下去了太子妃处告自己的状了?

   她心虚地把郭孺人寻了个由头打发了,又战战兢兢地一宿合衣而眠。

   第二天一早,太子妃果然寻人来问。

   但不是为着她打了连翘的事儿,而是说:那丫头死了?

   东宫,漱玉斋。

   南安王治水大获成功,凯旋了。而太子爷仍苦兮兮地被“锁”在宫里头修典籍。薛锦荔照常伺候太子爷吃了早膳走了,看今日太阳和暖,就吩咐东篱几个把床单、被褥以及箱笼里许久没穿过的衣裳给拿出来抖一抖晒上。

   东篱是个“姆妈”型的人,她听薛锦荔这么一说,就想着索性把所有衣裳都给熨烫一遍,但找了半天没找到屋里的熨斗,于是想着去内务司再要一柄。

   薛锦荔就领着桑榆几个丫头一起把衣裳收拾出来了,刚晾上,东篱拿着一把熨斗回来,神情严肃地说:“主子,琅华宫那边出事儿了。”

   桑榆赶紧把门给合上了,也是一脸谨慎地瞧着她,生怕她说出什么来。

   薛锦荔定了定心神,示意她:“你说吧,现在没外人。”

   东篱点点头,往前凑近,然后小声说道:“刚去内务司领东西,听人说,新来的楚孺人那儿,昨儿死了个宫女。”

   桑榆胆小,吓得一趔趄,薛锦荔忙扶了一把,瞧着她脸儿都白了,赶紧让她自去找个凳子坐去。桑榆摆摆手不用,只叫东篱快说。

   东篱继续说:“听说是跳井死的,今天早晨太子妃宫里的小太监去打水洗脸,谁知桶下不去,定眼儿一看,魂都吓没了,屁滚尿流地去禀报了,这一吵嚷,整个琅华宫都知道了。”

   “是自杀还是……可说是为了什么?”桑榆捏紧了衣裳,小声问道。

   东篱神色古怪地说:“听说是昨儿楚孺人想要热水洗身子,遣小丫头去膳房去取一些来,谁知膳房的懒得伺候,直接把她给打发了,说是’正经主子还没要热水呢,这个时候儿了,姑娘自便吧‘。回去楚孺人见没有热水,就打伤了那丫头,谁知是个气性烈的,一气之下竟投井自戕了。”

   薛锦荔皱紧眉头:“宫女都是内务司在册的,按理说并不能随意打骂,更别提为这点小事了。当初陈孺人把丫头随意调往别处都受了责罚,更别提这么大的事。这楚孺人未免也太过于骄纵了……”

   桑榆瑟瑟发抖,脸色煞白。

   东篱摇了摇她:“怎么了?”

   桑榆缓慢地转了一下眼睛道:“东篱姐姐,琅华宫的井比别处的小了一大圈儿,一个那么大的人,怎么能自己跳进去的……”

   东篱紧盯她的眼:“你也觉出不对了?”

   薛锦荔也早琢磨出这事儿不对,好像有人刻意在推波助澜似的,楚孺人有错在先不假,何以就让那丫头跳井死了。

   那么,到底是她自己跳井,还是有人希望她跳井呢?

   薛锦荔突然觉得大夏天的后背发凉。

   ……

   “你知罪吗?”太子妃高高端坐在太师椅上,居高临下地审问着地上跪着哭成泪人儿的楚孺人。

   “妾……妾不知,不知她是怎么。妾只是,训诫了她,妾真的不知道她怎么会……”楚孺人抽抽嗒嗒地哭着,真是一副梨花带雨美人图。

   只可惜,太子妃不是那惜花人罢了。

   “你这样,让我怎么去跟太子爷求情呢?这不仅仅是我宫里或者是你屋儿里死了个丫头那么简单的事儿。外头人说起来,会说是太子爷的东宫里死了个人,你说是不是?”太子妃“苦口婆心”地说道。

   “妾身,但凭太子妃责罚……”楚孺人早后悔了,她忘了这儿早已经不是她的将军府了,再也没有说一不二的爹爹来护着她了。

   太子妃让人把她拉下去,每日正午跪在水井处念一个时辰的《地藏经》,算是给那个丫头超度往生,过往就不追究了。

   楚孺人只好在莺儿或者是乳母苏姑姑的监视下,日日跪在水井处念够一个时辰的《地藏经》,每每昏倒也会被用水泼醒了继续诵读。

   她那几日,最怕的就是醒来看见苏姑姑的那张老脸,苏姑姑总说:“姑娘心不诚啊,这样儿那位死去的连翘姑娘怎么会原谅您呢?老奴听说,这枉死的人,怨气最大了,小心她缠上了您就不放了……”

   太子妃给了她一个新丫头叫连生的,因为她现在每天都睡不好,总是梦见那个名字叫连翘的丫头来床头找她来索命,所以连生就每天都来伺候她用安神药。

   但是用完药以后,她就更加梦魇不断,一时之间,整个人就那么枯萎下去,刚来的时候水灵灵饱满的一个人,穿衣裳都晃荡了。

   大家都说,她是让那个连翘给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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