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落到自己身处的泰拉之光号上。

　　 为什么不用同样的方法来支配这条战列舰呢？就算机魂不乐意动，摆个水陆道场，请雷兵一万，风卒八千附到发动机里……

　　 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米哈伊尔凑到她耳边：“对嫂子放尊重点，别人当家的刚死，你就馋人家身子？”

　　 考尔偷偷瞅了这俩邪祟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走南闯北那么多年，什么妖魔鬼怪他没见过。

　　 这支临时混编的舰队沿着导航系统来到了陨石带深处，依照路径的要求，从几颗特定的小行星之间通过。

　　 所有人都觉得莫名其妙之际，米哈伊尔却呆住了。

　　 他透过羽管笔号的各个探测器，看到了面前的奇异景象。

　　 不远处的小行星和数千光年外的遥远星辰，在战舰前方勾勒出一道橄榄形的大门，群星的位置有某种玄奥的内在逻辑，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妙不可言。

　　 止水起微澜，“门”的表面泛起层层涟漪，羽管笔号在惯性的驱动下，从那层色彩斑斓的波纹中穿过。

　　 没有亚空间引擎启动时那种全身都被强制高维化的不适感，米哈伊尔甚至没有从仪表上读取到任何异常。

　　 但星图显示，他们已经在几秒钟内跨越了数光年的距离，回到了午夜港所在的恒星系。

　　 天杀星一拍大腿：“这个莫非是！”

　　 考尔颇有些得意，微微点头。

　　 “这个莫非就是张献忠兄弟说过的‘快速旅行点’吗？”

　　 考尔的语义分析引擎卡死了大约四分之一秒。

　　 她说的啥玩意？

　　 米哈伊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灵族的网道传送门吧。”

　　 家有一老的好处总算体现出来了。

　　 在这个倒霉催的银河系里，大部分种族想超光速旅行，只能靠亚空间跳跃，谁都知道灵魂之海里有路霸劫匪，可是生活所迫，硬着头皮也要上。

　　 人命当然可以量化，如果生命真的无价，世界上就没有保险公司了。

　　 但并不是每个种族都这么惨，既然有人生为牛马，当然也有人生在罗马，灵族就是这么个含着金笊篱出生的上等种族。

　　 根据灵族的传说，他们的祖上曾经建造了一种叫网道的太空地铁，埋设在现实宇宙和亚空间之间，这张太空地铁网四通八达，从一个站进去，可以抵达网道的任何其他站点，端的是方便快捷。

　　 缺点也有，首先网道不是谁都能进的，正如宠物不让上地铁，人类也不让进网道。

　　 由于通过网道进行超光速旅行，不仅比亚空间跳跃安全，还更加快捷，曾经也有某位大人物也想借用灵族的网道，在自己老家也修一个中转站，免去日日挤公交之苦。

　　 结果没借成功，听说是在征地的时候，儿子们对怎么分拆迁费起了纷争，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老父亲瘫痪在家，独守空宅，亲兄弟反目成仇，不共戴天。

　　 那位大人物叫帝皇。

　　 说不通啊，如果人类能掌握网道的使用方法，用不着在神圣泰拉修什么中转站，直接用现成的不就完了。

　　 这位大贤者究竟什么来头，居然能直接使用网道？

　　 考尔似乎猜到了米哈伊尔的疑问。

　　 他像个半夜尾随单身女性的露阴癖一样，一把掀开自己的袍子，米哈伊尔见到袍子下的东西，这头霸王龙也差点尖叫。

　　 大贤者的胸口被挖空了，机械身躯中，装着一个又一个人头。

　　 有人类，有兽人的，它们都紧闭双目，浸泡在相互分隔开的玻璃罐中。

　　 考尔扯下他的兜帽，漆黑的阴影中，显露出一颗浸泡在培养液中的人类头颅。

　　 但那并不是人类，因为人类的耳朵没有那么尖，那么长。

　　 那是个灵族的脑袋。

　　 如果光是这样也就罢了。

　　 考尔胸前的玻璃罐缓缓转动，一颗米哈伊尔化成灰都认得出的脑袋出现在米哈伊尔眼中。

　　 那是莫里斯的头。

　　 “咿呀——————”

　　 霸王龙发出了被人千里之外夺走贞操的惨叫。

　　 142.矫枉过正

　　 贝利撒留?考尔。

　　 人类帝国在30k年代为增援未来准备的强心针。

　　 他是个来历很神秘的机械教贤者，按照大部分万机之神侍奉者的标准来看，他毫无疑问是个异端。

　　 此人的异端行径包括但不限于：

　　 研究恶魔、研究外星人科技、研究人工智能、研究怎么把豆腐乳加到披萨上。

　　 不过哪怕是如此异端之人，贝利撒留?考尔也没有关注亚空间虚拟主播的劣迹，这么说来还是莫里斯更异端一些。

　　 考尔不一样，他疯狂科学家的人设之下，其实只有冰冷的理性，爱慕、同情、愤怒、悲伤，甚至是忠诚，都标上某种权重值，放到天秤上秤量出价格，他并非毫无情感之人，只不过所有的情感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