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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暗处的偷窥者

尸体在梧桐树下 许鹤年 2573 2024-05-28 00:47

   雨后的梧桐大院有种腐烂尸体的味道,像是从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又像是长眠于大地里不知名生物想要突破牢笼从松散泥土里飘出来不甘心的气味。

   这种味道常人是闻不到的,只有腐败肮脏的人时常可以闻到,他们用尽了各种方法想要驱散,最终以失败告终。只有天知道这是驱散不掉的,正是因为他们做了什么让老天爷惩罚。

   正在读大四的乔珊实习被分配到了云石镇,在一所小学和初中在一块的云石学校。刚开始,乔珊的父母是不同意,因为他们曾经在云石镇生活过一年,那年乔珊14岁在云石学校读初二。

   之后父母好不容易升职离开了这个在他们看来有点穷乡僻壤的地方。如今女儿又要回到那,父母是极力反对的。他们更多的是觉得那样的地方只会让自己的女儿沾染上好不容易摆脱的穷味。

   但乔珊的执着不吃不喝反抗着父母,答应父母实习完6个月就回来。张静安看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这样,也开始劝说乔岩奕,这才让乔岩奕松了口。

   乔珊想去云石镇实习不单单是因为小时候生活过,更多的是乔珊想要看看自己儿时的玩伴过得怎么样了。

   回到城里的那一年,乔珊时常会想起14岁那年暑假和杨桐在田野里肆意奔跑,下河瞒着父母游泳抓鱼,捉知了,在外面疯玩一整天。也会一起讨论喜欢的男生,尽管她们的喜欢男生眼光是如此的相似,但好像她们彼此都心照不宣。

   当年自从听到乔岩奕和张静安深夜讨论回城里的事情要提上日程了。乔珊不敢和父母提起要留在乡下,父母本来被调到乡下工作就很难过。乔珊也不想杨桐说起自己读完初二就要回到城里,自此她珍惜每一天相处的日子,她不想让杨桐因为自己要走了,每天过得提心吊胆。

   乡间小路上,晚霞照在路上金灿灿的,人工湖的水波纹也是。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这一路两个人安静的享受只属于他们自己的时光。

   分别时,乔珊大声对着要回家的杨桐挥挥手:你一定要记得我啊!不要忘了我!杨桐忧郁的眼神仿佛藏了很多秘密,两只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回应着乔珊:一定记得!

   回到城里的那几年,学业的繁忙,好像乔珊也快忘了这段时光,更何况当时她们互相都没有联系方式,便断了联系。但乔珊一直记得杨桐,或许杨桐也是吧。

   八年后的2015年,22岁的乔珊坐上了绿皮火车回到了云石镇,下火车后,不禁感慨云石镇其实变化的也挺大的,八年的时间改变了很多,乡间小路也变成了柏油路,绿化也多了。人工湖上也建了一座桥供人们散步,跳广场舞。

   云石镇上唯一的一所学校也翻新了,本来校方是打算让乔珊住在学校的教职工宿舍里,但乔珊却执意想要去小时候住的梧桐大院里,梧桐大院其实离学校很近,只要走过一条小路就可以到达院里。

   乔珊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穿过小时候经常和杨桐上学的小道,路边的梧桐树也不再和小时候一样小了,长大了好多,路的两边都是梧桐树。走着走着回忆起了当时经常和杨桐在梧桐树下乘凉,吃着老式冰棍畅聊以后的未来。

   乔珊叽叽喳喳的聊着,杨桐默默的倾听,乔珊也问过为什么杨桐没有想过以后的事呢,杨桐只是说一切都是未知数,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未来了,未来对她很渺茫。听者无心,说者有意,乔珊也没有听出来,只是觉得杨桐实在是太成熟了,像个小大人。

   不过她当小大人就好了,我永远可以在她身边当个小太阳温暖她,

   想着想着,一抹眼泪从乔珊眼角流过,可能是当时真的太美好,重温故土,脑子里都是那些时光。

   到了梧桐大院门口,院门口的红砖也比以前红了许多,上面牌匾上刻了很大的四个字“梧桐大院”,里面最大的百年梧桐树还依旧屹立在里面,像是保护佛一样守护着院里每一个人。可梧桐树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保护的,比如:杨桐。

   一进去,乔珊首先看到的人是罗大海,今年大概快70岁了,他坐在轮椅上,身上盖了毛毯,推着的人是他的老伴宋英,看起来比罗大海硬朗年轻多了。有点惊讶,记得当时周末的时候都会和杨桐去云石镇的一所挺大的公园玩,看管公园的就是罗大海,有时候玩到公园要锁门了。

   罗大海都会大声呵斥我们不要在里面逗留,以至于她觉得罗大海很凶,很害怕他,是那样小孩怕大人的那种怕,但杨桐的怕就不一样,身体会直发抖。

   一直以为他身体很好的样子没想到近几年因为中风瘫在轮椅上,便简单的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乔珊不知道的是,罗大海一直盯着她的身影,也知道她是八年前城里来的那个娃。

   可看着看着仿佛看到了杨桐的身影,心里有种恐怖的感觉。好像快要疯了,一直脸歪嘴斜的嗷嗷叫,宋英也不管不顾,谁叫这一切都是他的报应。

   找到自己那年家人租住过的房子后,和房东简单寒暄这几年家人和自己的情况过后,交了6个月的房租。乔珊也是顺利的住进了,捯饬了很久才把东西整理好,奔波了一天,简单洗漱,这个时候的乔珊只想倒头就睡。

   乌云密布的天空,此刻大雾弥漫了整片天空,乌鸦也更是随处乱飞,乔珊只能看见梧桐大院里的巨大的梧桐树。渐渐的树下显现出了14岁的杨桐身影,个子小小的,披肩的长发。乔珊也顾不得场景的奇怪向杨桐奔跑过去,好想向她诉说近几年发生的事情,像小时候那样。

   只见跑过去快要碰到她的时候,杨桐又化作了一阵烟,消失在手中。乔珊正觉得奇怪,一转头,杨桐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这是一张没有血色的脸,白的吓人。只见她眼珠子一转,眼眶内全是眼白,流出了鲜艳的血。

   “啊!”乔珊被这奇怪的梦吓醒了,脸上身上都是汗,也浸透了内衣裤。梦里的杨桐怎么变成了这样子,难道是我回到这里有点水土不服吗?这个梦让乔珊有种不好的感觉,心也顿时慌慌的。

   没办法,内衣裤都被汗水弄湿了,乔珊只好去楼下的公共浴室冲洗一遍,这个房子唯一不好的就是没有独立卫生间,只能去公共浴室洗漱,无疑是麻烦的。

   浴室内,乔珊哼着小曲,享受着水流的冲刷,梦里的一切好像都烟消云散了。

   乔珊不知道的是,浴室里有个角落空了一块,而外面的有双眼睛正偷窥着里面乔珊饱满年轻的身材,一边偷窥一边给自己做着小动作,飘飘欲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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