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悬疑灵异 来自一名盗墓者的自传

第189章摆放

   赵先生心里想着,嘴上也没忘了问“看道长如此,便知这事肯定有趣,是什么?”

   “那幅壁画,此刻又恢复了原状。”

   “-――,不明白。”

   “现在如果你去倚山坞,看到的壁画就像昨天午后我们看到的一样。”

   “这,太不可思议了!也就是说,它是一幅随时间而变的画!”

   “对。”

   “难道这画真的有魔力?”

   “这话你昨晚就说过-――我目前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不过,看来正是这样的离奇古怪,才是冯礼新请我们来调查的真正原因。”琮于一脸难得的笑容。

   赵先生看他这么欢悦,忙问“那道长又解开了什么谜?”

   “这倒没有。”

   “那――?”

   “遇到了这样的奇案,本身就是一件快乐的事啊!”

   早饭也被摆在厅里,只是两盘馒头和几碟小菜,都用碗扣着,并没有看到冯礼新和苏小姐。赵先生问“我俩一来,让苏小姐受累了?”

   “或许她总算有机会做饭给别人吃了。”

   “-――?”

   “你没发现,冯礼新从来不当着我们的面吃东西吗?巧的是,这种习惯,诗茵也有。”

   “诗茵?就是齐宅案里的那个?哎,她耍得我们好苦啊,差点把你害死。”

   “那只是意外,她本心倒不坏。”

   “是啊,她或许没想到你会对齐玉堂、对案情穷追不舍――你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真是这么回事,是不是他们修炼道术,平常都辟谷?”

   “我看不止这么简单,只是这事并非目前的首要关键,暂且一放。”琮于说“还有,倚山樵的那些文稿晚上再看不迟。”

   赵先生也吃完了“那现在做什么?”

   “没有邻居,就无法查证冯礼新夫妻所说的事,特别是关于榴园来历的内容。刘子山的创作历程很怪异,

   到底是什么叫他从对现实山水的描绘,演变成创作那些充满象征和隐讳的怪画?你不是说要想了解画家在作品里暗藏的意义,

   就要先了解他的生活经历吗,不如我们先追寻倚山樵的创作足迹,游览苍峰山。”

   饭毕,赵先生在桌上留了个字条,说明两人出门游山,琮于将剩下的馒头塞在一个布袋里缠在背上。

   两人走到宅门口,琮于转去马棚里看看白麟儿,却见它显得十分焦躁,目光不停的到处看着,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藏在它的附近周围,

   可明明什么可疑的也没有。琮于检查了一下草料,也都很正常,便觉得白麟儿到了陌生环境而有不安,

   便安抚了它片刻,见它安静了一些,才回到宅门那里,掏了钥匙开了链锁,出门后又按冯礼新的要求,

   用链锁在外面将门锁上,便和赵先生向谷外走。走了几十步回头再看时,只见这座宅院在清晨淡淡的雾气中显得清新了许多,连墙砖、油漆都比昨天更鲜艳了。

   两人往东走,见到一条溪流。这几天雨水不多,溪流不深,约有两丈宽。两人沿溪路而上,走了半个时辰,

   终于爬上了一座小山顶部。这时周围的光线自然比谷地里明亮多了,视野开阔了许多,两人看着周围,

   只见苍峰山方圆有数百里,大大小小的山峰有十几座,有几座较高的山峰此刻正处于烟雾缭绕中,两人所在位置几乎算是最矮的山峰了。

   赵先生累得已顾不得风雅,大口喘着气,后来索性坐在旁边一块大石头上。

   琮于的呼吸却很均匀,他捡了两条粗树枝,将上面的小枝掰净,将其中一根替给赵先生“先生坐惯了书馆的人,体力倒还可以。”

   “我可不是文弱书生,张仵作曾教我几套健体的功法,我一直坚持练。”赵先生接过“拐杖”,看了看周围,“道长先前有没有问过路?”

   “不用问,都已经记下来了。”琮于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展开,“昨晚看那些文稿唯一的收获原来刘子山已将苍峰山各峰各景都绘成图了。”

   只见一张棕黄色的牛皮纸上,用简略的线条大体勾出了道路、山峰、溪流、村落和一些景点,每个重要地方都标注了名字,

   有路线将之联接起来。地图最左下方,路线的起点,便是两人出发的地方榴园。

   两人沿山尖刚走几步,忽然看到一条狭窄的小路直通向山下,这小路显然已经荒了多年,早已长满了荒草,落满了碎石泥土,

   只是略能看出一点路的痕迹,看它转弯的方向,似乎是通向来时的谷地。两人对视一眼,不用多说,便沿小路而下。

   这小路窄得无法并排,又很难走,琮于便在前探路,赵先生在后。有些路段已经被雨水冲刷的陷掉了一大块,

   有的地方则被上面崩落的山石泥土填平了,完全看不出路的样子。两人费劲走了许久,又转过一个弯后,果然看到了榴谷的一部分,

   正是初到谷地,马车停住的地方,那些长得稀疏的矮树和野草在此时俯视之下,更显得很萧条。沿小路越往前走,

   看到的谷地部分越靠近榴园,那一大片像芭蕉一样的巨草在高处看去则显得很是茂盛,那那形势,正不断渗透、侵蚀着附近的树木。

   两人正想再走几步,便能俯视榴园的全貌,然而,前面却没路了,一个陡峭的斜坡挡在了面前,侧外便是数十丈深的悬崖,没有绳索器具很难徒手攀爬过去。

   赵先生道“这路怎么修的,怎么正好断在这?”

   琮于仔细看了看前面的陡坡,说“这是一个路障!你看这些泥土颜色,有新土覆盖旧土、层层堆积的痕迹,这里本来是有路的,

   但后来出现了这个路障,或许是山石崩塌,或许是有人为之,将路堵死了,多年雨水冲刷,又从山上面冲下来新的泥石,路障慢慢成了山体的一部分。”他叫声“先生退后!”便拿过用拐杖插进石堆里一个缝隙,

   用力橇了橇,发现很稳当,便拿过赵先生的那只拐杖,将脚踩到已经插进陡坡的拐杖里,身体顺势贴到了陡坡上,

   然后又将赵先生的拐杖在陡坡前面找了一个孔隙插了进去,有了这两个“签子”,他便在陡坡上有了落脚的地方。

   琮于小心踩上第二个“签子”,抓着一把草往前探头一看,果然前面还有路,只是离现在的落脚点尚有一段距离,

   而他一时又无法再造出第三个签子。赵先生有些紧张了“不如回去拿了绳子再来!”琮于哪会再费时间,看准了下个落脚点,稍一蹲身,便纵身一跃,只见一片碎石块哗哗的掉落到悬崖下面,而他却不见了。

   路障向外突出,将琮于的身影完全挡住,一时不知他是否安全落地。

   赵先生的心提到了嗓尖,正要叫,只见陡坡后伸出一只胳膊晃了晃,传来了那邋遢道士的声音“这路还能走。”

   “道长小心啊!”赵先生喊了一句,只是已经没有回音了,显然人家已经走远了,她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换作自己,会为了所谓的真相冒这种危险吗?

   两三刻钟后,琮于回来了,先在坡后晃了晃胳膊,喊道“我要过来了!”说着便露出头,小心贴上了陡坡,又一纵身踩上了靠近他的签子。

   赵先生早已又找了一条更长的树枝,挑在琮于身侧,预备他万一失了重心,还能抓住树枝调整身体。

   只是有了上次的经验,琮于已经摸清了下脚的地方,第二个落点踩得很稳,又一跳,终于落到了赵先生身边。

   “下次真要带绳子了。”赵先生怜惜的看着琮于,替他打掉身上的浮土和枯叶。

   “怪我考虑不周,我以为按刘子山的路线走便可,没料到会有这等狼狈。不过,确实没白走。”

   “又发现了什么?”

   “这条小路通向的地方,居然是温泉旁边,那里有个小门,以前或许就是榴园的侧门,只不过现在门附近都长满草,走不了了。”

   赵先生想起昨夜去温泉时发现的位于侧旁的小门,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你怎么知道温泉边有小门?”

   “昨夜本想去泡泡温泉,你已经在里面了。”

   赵先生脖子都红了,琮于却跟没事一样,又道“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发现-――这苍峰山地图,再看看,然后想想那些山水画。”

   赵先生只得看着琮于摊开在双手上的地图,看了片刻,忽然抬起头来“这些标注的景点,刘子山都画过,

   比如那幅《苍山览气图》,很可能就是在标注为‘览气峰’的地方画的――这是刘子山依据自己的所行所见,自己画出的地图,说不定这些景点的名字都是他自己起的呢。”

   “这些景点他确实都到过了,也都画过了――那些山水画的题目与地图里标注的景点都能对应得上。只是,为何独独少了它?”琮于微笑着看了看赵先生,然后将手指向地图的左下角。

   “榴园!对啊,他将这苍峰山的景色都画尽了,却没有为自己朝夕居住的宅园留下一幅画作!会不会,

   他根本找不到一个绝佳的位置去看到整个榴――”赵先生一双美目睁圆了,放射出明亮的光彩,“这条小路再走下去,即是‘绝佳的位置’?!”

   “没错。而且远不止这个刘子山确实为榴园作过一幅画,只是没有取它的全景,而是将榴园的一部分以难以觉察的方式表现出来了-――我们都看过了。”

   “到底哪一幅?”

   “就是那幅巨大的壁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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