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就告别了阿姨，池愿回到宁城的公寓。

　　 沈修沅在生日前一天赶回宁城。

　　 池愿去机场接的，沈修沅抱住他那刻，往他的手上套上一块翡翠镯子。翡翠色泽是连池愿一个外行人都看得出的名贵。池愿还戴着佛珠手串，两相磕碰发出声响。

　　 “出差礼物。”沈修沅说：“很衬你。”

　　 池愿有些无奈：“快戴不过来了。”

　　 沈修沅笑笑，说：“换着戴就好。”

　　 两人直接去往老宅，肩靠肩坐在一块，池愿能看见沈修沅身上的疲惫，碰碰他的手，“要不要睡一会儿？”

　　 沈修沅牵住他，说：“不用。”

　　 “可以靠着我。”池愿把肩膀让出来，“睡吗？”

　　 看了池愿两秒，沈修沅凑近，吻住池愿的唇。

　　 两人接了一个缠绵的吻，池愿偏头看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沈修沅脑袋靠在他的肩膀处，呼吸平稳。

　　 沈母准备了十几套西装，沈修沅和池愿一到家就被拉走，在国外没有休息好，沈修沅整个人都显得没精神，试了两件西装就说可以了。

　　 看着儿子脸上的疲倦，沈母终是把反驳的话咽下去，摆摆手就赶他回去睡觉了。

　　 沈修沅拖着池愿回房间，揽着池愿的腰倒在床上。

　　 “沈修沅。”池愿轻轻挣扎，“好好睡觉。”

　　 “不想睡觉。”

　　 沈修沅将脑袋埋进他的脖颈处，蹭蹭，说：“想你。”

　　 “……”池愿无言半晌，木着声音道：“那你想着吧。”

　　 沈修沅就笑，整个人都缠在池愿身上，“让我抱一会儿。”

　　 为了尽快把事务处理好，方便往后和池愿一起上下班，一日三餐都不缺席，沈修沅最近很忙。

　　 揉揉沈修沅的头发，池愿有些心疼地开口：“辛苦了。”

　　 快进入浅睡，沈修沅的嗓音略低，落在池愿耳边。他说：“心甘情愿。”

　　 *

　　 翌日。

　　 盛大的典礼开场，池愿和沈修沅共同到宴会厅。

　　 作为生日宴的主角，沈修沅不能缺场。用沈母的话来说，就算是当个吉祥物，沈修沅也需要杵在大厅，跟到场的嘉宾斡旋。

　　 这次宴会受邀的宾客身份各异，问过池愿的意见后，沈修沅让人给了池愿一张休息室的房卡，“不想敷衍他们，就去躲一躲。”

　　 “知道了。”沈母催得紧，池愿将房卡收下，想了想，伸手将沈修沅的衣领拽直，说：“生日快乐。”

　　 沈修沅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勾唇道：“我还是喜欢凌晨的祝福方式。”

　　 池愿还是不禁逗，红着脸赶沈修沅走。

　　 离开前，沈修沅不死心地问：“凌晨没做完的事情，宴会结束后能继续吗？”

　　 ……

　　 几个小时前，时间刚过零点。池愿挤进沈修沅的怀里，亲吻沈修沅的眉毛，眼睛，脸颊和嘴唇，每亲一下，就说一声生日快乐。

　　 本来想浅尝辄止，最后还是乱了分寸。

　　 微弱的地灯闪着暖黄色的光，池愿嘴里咬着灰色领带，唇瓣周围的一圈布料颜色较其它部分更深。他的手腕被沈修沅攥在掌心里，按压在床头。

　　 沈修沅弄得狠了，池愿会发出呜呜的声音，刚有挣扎的苗头，就被沈修沅按下去。

　　 一次又一次，床单是沈修沅换的，池愿累得晕了过去，早晨差点儿起不来。

　　 ……

　　 周围都是人，池愿羞耻心爆棚，攥紧手指，口是心非道：“不能。”

　　 其实已经买好了东西，就藏在床头的柜子里。不知道沈修沅喜欢什么样的，池愿每种款式都买了一份。

　　 第一次，池愿希望沈修沅能舒服。

　　 他会给沈修沅一个名分，然后做情侣之间理所应当的事情。

　　 断绝沈修沅不正经的念头，池愿扭头，找到在角落里喝独酒的谢绪。

　　 谢绪看他跟看外星人一样，欠揍地问：“你还会脸红？”

　　 “嗯。”池愿说：“我还会打人。”

　　 “……”他就不该开这个口。

　　 谢绪闷闷喝掉一杯酒，说：“我在门口，碰见你舅舅了，他跟几年前没什么变化，看着更帅了。”

　　 池愿莫名其妙看他一眼：“你喜欢？”

　　 “……”谢绪咬牙微笑，“为什么你一跟沈修沅混在一起，嘴就那么毒？”

　　 池愿心虚地眨眨眼，说：“有吗？”他总不能告诉谢绪，是因为他刚被沈修沅逗得恼羞成怒，但无处发泄，只得发挥到撞枪口的倒霉蛋身上吧。

　　 谢绪“呵呵”一声，心想大人不记小人过，勉强让池愿蒙混过关。

　　 当然不会被池御锦的样貌迷了眼，谢绪说：“他问我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我说还不错。不知道你有没有告诉他，你和沈修沅的事情，我就没乱讲。不过池愿，你舅舅挺关心你的，你真打算瞒着他吗？”

　　 在沈修沅身边找到了池御锦的身影，池愿垂下眼皮，喝光杯里的红酒，把空酒杯放回长桌边，“他知道。”

　　 “啊？”谢绪悄声问：“什么时候的事？”

　　 “几年前吧。”池愿站起来，在池御锦看过来时，点了下头当做打了招呼，“他自己猜到的。”

　　 “那他同意了？”

　　 池御锦冲他笑了笑，池愿移开视线，捏紧沈修沅给的房卡，没有回答谢绪的问题，问：“宴会正式开始还得一会儿，我不想应酬，先走了。”

　　 谢绪也不喜欢应酬的场合，对他而言，应酬算工作。都休假了，谁还在休闲时间忙工作啊。他没多纠结，跟着池愿一同离开。

　　 池愿的冷漠太明显，池御锦自知理亏，只问沈修沅：“他最近开心吗？”

　　 沈修沅不答反问：“怎么不亲自问他。”

　　 “我对不起他。”池御锦自嘲一笑，“他大概再也不想看见我。”

　　 沈修沅淡声道：“他如果不想见你，你今天就不会站在这儿。”

　　 “？”

　　 池御锦将他的话在脑海中滚了两转，难以置信问：“你的意思是，你要为了池愿和我绝交？”

　　 “绝交太幼稚。”沈修沅说，“不相往来而已。”

　　 他们曾是最好的搭档，在成为竞争对手后，变成了互相欣赏的朋友。又在沈修沅出国后，变成一年都不联系几回的点头之交。

　　 池御锦怨沈修沅不告而别，沈修沅同样隔应他总是照顾不好池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