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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小姐的信

鲜衣怒马定九州 笔笔皆然 2439 2024-05-27 22:09

   陈辰当着众人的面对李公公道:“我有一个不情之情,希望公公留老杜这汉子一命,我见此人心中尚存良知,又有一身本事,实在不忍要他性命,不如让他留在军中戴罪立功,将功补过,不知可否?”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陈辰又说道:“我愿用我的人格担保”见众人眼神迷茫显然没明白什么是人格,又补充道:“我愿用我此行的功劳换他一条活路”。

   李公公焦急道:“使不得,使不得,陈老弟啊,你这以后前途无量啊,何必呢?”。

   陈辰笑道,我本一贱商,本与这行军打仗粘不上半点关系,机缘巧合之下竟还侥幸捞了点功劳,如今能救人一命,又为我九州多一悍将,何乐而不为啊。”

   陈辰如此说,众人也皆都服气,要没陈辰能不能打下来朝阳城都不好说。要论功劳他最大。而且还是以最小的成本完美的拿到了胜利。

   陈辰见众人无人反对,对李公公说道:“还望李公公高抬贵手”。

   李公公见无人异议,也想做个顺水人情,卖陈辰和他背后的方老头一个面子。鬼知道他和方老头什么关系。他打定主意。笑呵呵说道:“哎呀,好说好说,陈老弟,你看大家都饿了,走咱们一起庆祝一下,喝他个不醉不归”。

   胜利的喜悦激荡着每一个颗获胜者的心。多日的紧张焦虑的心情终于得以舒展。笑意印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酒桌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陈晨只少喝了几杯,说实话他感觉自己还没有完全融入这个世界。包括这场胜利,他觉得更属于李公公他们这些人。

   陈辰借口尿遁,出了帐篷。今晚的天空格外璀璨,他深吸一口气,又吐出去。一团白雾消失在夜空。远远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坐在雪地上。陈辰能看得出虎背熊腰的是杜老二,他身旁小巧玲珑的那个是二宝。

   就在这时王蒙找了陈辰,交给了他一封信。陈辰很是惊讶,自己居然会有信,他来到军帐门口,借着燎炉的火光缓缓展开信纸。字迹娟秀,柔美而工整。是大小姐写来的,起初他还很是高兴,结果却是越看越是心惊。

   大小姐来信中写道:辰启,

   自从那日匆匆一别,时光荏苒,转眼间已是数月之遥。每思及君,夜夜难眠。然而,命运弄人,父母之命难违,即将步入他人之室,成为他人之妻。此乃自古女子命也,虽心有不甘,却无力回天。那日与君同游青苍山道长曾言,我命格乃山穷水尽之像,谋望不遂之兆,今始我信已。

   愿所有的忧愁化作一声叹息,随风飘散。

   君之才华横溢,学富五车,有更广阔天地,不应为商贾俗物所累。愿君前程似锦,早日觅得良缘。 此别之后,或许再无相见之日。愿君珍重,各自安好。

   莹莹拜上。

   陈辰看着泪痕斑驳的信纸,手在颤抖。他思绪纷乱,不敢相信,自己才离开不久,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大小姐心如死灰。自己要不要回去见她,或许她心意已决,或许她以为人妇,或许她又.....

   陈辰不敢再想下去,他匆匆回到营帐,与李公公及诸将领告别。

   李公公此时已醉熏熏的,不解问道:“陈老弟何事这么着急回家?”

   帐外传来两个字,“抢亲”。

   一听此言,王蒙赶忙追了出来,见陈辰以翻身上马,急忙道:“将军留步”。

   王蒙从不远处牵来一匹高头大马,通体乌黑,对陈辰说道:“此乃张道爷胯下坐骑,名为绝影,可日行千里,将军先行,我随后就来”。

   陈晨感激地从王蒙手里接过缰绳,随着一声嘶鸣,绝影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陈陈心中一直喊着“等我,大小姐等等我”。多亏在军营的这段日子,陈辰马术精湛了不少,再加上绝影的马力。三昼夜便回到镇上。期间只有短暂几次休息,且还是为绝影补充体力。

   此时已是腊月小年了,镇上张灯结彩,人们脸上都带着喜迎节日的笑脸。唯有陈辰无暇他顾,忧心忡忡焦急地赶路。

   “吁!”,一人一马终于到了陈家茶铺门口,陈辰看见门口贴的囍字,心乱如麻。一股心碎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喃喃道“我终究是晚了么”?他的心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和失落。

   他用颤抖的手推开门,铺里不见那窈窕的身影,空空荡荡,只有老账房在柜台后打着算盘。老账房见陈辰回来,面露惊喜道:“你回来了,好,好”。

   陈辰急切地问道:“大小姐呢?”

   老账房说道:“当然是在侯家啦”,陈辰听完心如死灰,呆呆地怔在原地。

   老账房接着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今天是莹莹这孩子大喜的日子”他看看了外面又说道:“没准这会正拜堂哩”。

   门咣当一声,陈辰已出了铺子,留下尚在摇晃的门扇。身后传来老账房的喊声:“向北穿过三条街再向西一直走便可看见侯家了”。

   侯家宅院内,一张褪色的红毯被铺在院子正中,老旧的房子外墙斑驳,爬满了岁月的藤蔓,院内的老树下,几张破旧的木桌拼凑成了简陋的宴席,破旧的窗棂上粘着新红的喜字。此时堂前正站身着喜袍的侯公子,他脸上并无一丝一毫的喜悦。

   厅堂正中,一位头戴方巾拄着拐杖的老者缓缓地说道:“吉时已到,天赐良缘,现请陈家女子出阁,与郎君共拜天地,以证此良辰美景。”

   大小姐头戴凤冠,身披霞帔,在媒婆和丫鬟小莲的搀扶下款款来到堂前,站在老者身旁。老者看了看候公子,又满意的看了看披着盖头的大小姐。随着老者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两个人缓缓向前俯身行礼,此时那盖头下的双眼早已模糊。

   “二拜高堂”。

   两人又缓缓转身鞠躬行礼,盖头里豆大的泪珠一串串落下,重重的砸在地上,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肩膀的颤抖。

   “夫妻......”

   哐当一声巨响,侯家宅门被一脚踹开,一个声音高声叫道:“我反对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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