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看着孙翠娥眼中泛起的泪光,不禁心生同情,但他也清楚店里的规矩不能破。他轻轻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地道:“孙大娘,您也知道,我这小店本小利微,实在不能随意破例。这规矩是祖上传下来的,也是为了维持店铺的正常运转。”
孙翠娥闻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紧紧握着赵胜的手,试图从他那里找到一丝力量。赵胜则是紧紧回握着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对店小二说道:“小二哥,我们明白你的难处。但我们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这件旧布衫虽然不值什么钱,但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你务必帮忙想想办法,让我们渡过这个难关。”
说着,孙翠娥便脱下身上的旧布衫儿,交给了店小二。那布衫颜色暗淡,线头多处断裂,显然已经穿了很久。店小二接过衣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还是恭恭敬敬地应了声,正要转身出门。
然而,就在此刻,一股寒意突然弥漫在空气中。罗焜,如同一道幽灵般,悄然出现在天井里,他的眼神锐利如刀,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的步伐轻盈,但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人心上,让人忍不住心跳加速。
店小二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从天而降,手中的衣衫几乎掉落。他抬头望去,只见罗焜的眼神如同深渊一般深邃,让人不敢直视。
罗焜缓缓走到店小二面前,伸手从怀中掏出一锭约有三两重的银子。那银子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显得格外耀眼。他淡淡地开口道:“这件旧衣衫能值多少钱?我这里有银子,你拿去给他们先用着吧。”
店小二接过沉甸甸的银子,脸上的惊喜之色如春天的桃花般绽放,连声道谢:“这位客人真是仗义疏财,难得难得!这般大方,真乃江湖豪杰。”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银子,仿佛感受到了它沉甸甸的份量,也感受到了那份来自陌生人的温暖和善意。
孙翠娥接过银子,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但更多的是一种感激和敬畏。她抬头望向罗焜,他的面容如同精雕细琢的玉石一般,唇色鲜艳如朱,眉宇之间透露出一股英气,目光清澈锐利。他的身材高大挺拔,仿佛一座高山耸立在天地之间,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她心中的敬意如潮水般涌起,不禁让她感到有些局促不安。她匆忙起身,双手合十,向罗焜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客官,我们与你只是萍水相逢,怎敢受你如此厚赐?”
罗焜微微一笑,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与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他轻轻挥了挥手,仿佛驱散了什么无形的阴霾,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我只是见你们夫妻二人遭此大难,心生同情,想略尽绵薄之力。请收下吧。”
孙翠娥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仔细观察罗焜,发现他虽然年纪轻轻,但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仿佛经历过无数风雨洗礼。她感激地接过罗焜递来的银子,心中更加坚定了对他的好感。
她转身走进房间,告诉赵胜这个好消息。赵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他深深吸了口气,仿佛在平复内心的激动,然后缓缓道:“难得有人如此仗义疏财,你收下银子,请他进来谈谈,看他是何等之人。”
孙翠娥点头答应,迅速走出房间,邀请罗焜进屋。罗焜欣然答应,跟随着孙翠娥的步伐走进了房间。
房间内布置虽然简陋,但每一寸空间都被精心打理得干净整洁,透出一股不容小觑的整洁美。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赵胜的脸上,为他那略显苍白的肤色增添了一抹暖意。他躺在床边,双手交叠在胸前,尽管脸色尚未完全恢复红润,但眼中的光芒已比之前明亮了许多,仿佛有一股不屈的力量在悄然滋生。
罗焜轻步走进房间,在床边缓缓坐下。他的动作温柔而小心翼翼,生怕打扰到赵胜的休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尊重,仿佛在告诉赵胜,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孙翠娥则站在房间的角落,她的眼神在罗焜和赵胜之间游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她双手紧握,仿佛在默默祈祷着赵胜能够早日康复。赵胜感激地点点头,向罗焜拱手道:“多蒙恩公美意相助,改日定当相谢。不知恩公高姓大名?贵府何处?”
罗焜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紧盯着赵胜,仿佛试图看穿他心中的忧虑。他拱手回礼,声音低沉而坚定:“在下姓章,名飞,长安人氏。因往淮安有事,路过此地。闻得赵兄要往云南,不知到云南何处?”
赵胜长叹一声,眉头紧锁,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无奈:“只因有个舍亲在贵州马国公标下做个军官,特去相投。不想路过郓城,竟惹出这场祸事来,岂非要半途而废?”
罗焜的心像被重锤猛地敲击,瞬间紧绷起来。他脑海中迅速闪过哥哥的音容笑貌,那个熟悉而亲切的身影,顿时让他急切地想要知道更多关于哥哥的消息。然而,店小二突如其来的喊声,如同一道惊雷划破宁静的夜空,让他的心跳瞬间加速。
“黄大爷家有人来了!”店小二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在罗焜耳中却如同炸雷般震耳欲聋。他急忙站起身,身体不由自主地往门外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他不敢怠慢,迅速闪身躲在一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想要一探究竟。
只见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进了中门,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罗焜的心再次一紧,他紧紧盯着这群人,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他们边走边喊道:“赵胜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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