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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小意外

明朝好老爷 宁海丛子 2431 2024-05-21 01:08

   严嵩,明朝著名大贪官,搞了个严氏中国富豪排行榜,言称资产五十万两以上,当时天下共十七家,山西有三家,可见晋商经营食盐生意获利之厚。谢肇制还有一笔记《五杂俎》,“富室之称雄者,江南则推新安,江北则推山右”,山右就是指山西,当时有钱人扎堆的地方。介休范家虽经商时间久长,但真正兴起却在明末。

   ......

   范永斗父亲范明,十岁时母亲去世,父亲续弦,对其日渐冷落。一次,摘了几枚没熟的青枣吃,被父亲打骂一场,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跑到独石口(今河北张家口赤城县北)跟女真人蒙古人做生意。独石口,明代外长城一处重要边城,突出于外长城最北端,三面孤悬,明代九边中南北要冲,独石口外30余里为平坦旷野,再北面就是内蒙古草原。

   那时东北除了熊瞎子、鹿茸、野山参多,其他重要物资毛都没有。女真人要想崛起,集合足够强大军队来对抗明朝,必须依靠大量来自中原的物资,因此努尔哈赤十分善待这些晋商。范明在当地认识了许多朋友,结识不少女真贝勒福晋,贩卖的粮食铁器都是女真人十分渴求的军需物资,绫罗绸缎以及其他新奇的玩意儿则受到王爷家眷喜欢,买卖越做越大。

   ......

   到范永斗这一代,范家基本上就跟女真人利益捆绑到一起。随着后金政权野心膨胀,需要东西越来越多,铁器、火药、火枪、军事情报都是重点高价收购商品。后金政权对于范家这样长期生意的晋商也越发倚重。后金全部火药、八成粮食和超六成金属由晋商提供。甚至京畿情报,细致到每个关口守将姓名、士兵数量和装备清单,也由晋商提供。

   ......

   众人途中听着老卢说着范家的事儿,越发觉得此次乃替天行道的有意义的活动。倒不是对商人有意见,是对这突来的搂草打兔子的意外之财很满意,杀人放火金腰带,古人诚不我欺。

   “主家大人,联系到了!”

   “何处?”

   “泗水县城南十里外小树林。”

   “大郎,这封书信带去那边,然后你们独立大队准备准备,有活儿,大活儿。”

   ......

   晋商们不可能不知后金收购这么多军火情报目的何在,但为了白花花的银子,神马国家大义、民族安危,顾不得。也正因晋商所起的关键作用,“宁远大捷”之后一段时间,皇太极最担心的事情不是袁崇焕有多牛,而是明朝边防严查商人越境,晋商前来贩货频率大幅降低。生怕晋商彻底中断交易,那样的话,别说汉人锦绣江山,女真人能不能维持生存都是大问题。幸好,范永斗行为表明,铁了心跟后金混。而明朝这千疮百孔的大厦最终垮掉,除了晋商坚持不懈挖墙脚之外,东林党为代表的江南商人集团也是出力不小。

   明朝军队出了名的缺饷,并不是明朝穷得没钱,而是东林党用各种方式阻止皇帝向商人集团收税,国民皆困,前线军队缺饷哗变,权贵阶层富得流油。李自成进北京后,诧异发现国库存银只十三万两,可从权贵家竟抄出七千万两,珍宝无数。有这等“吃里扒外”的神助攻,大明不亡倒是奇怪。

   晋商源源不断物资输送之下,原本缺衣少食,兵器不足的女真人成了装备精良的虎狼之师,清兵终于杀进山海关,“嘉庆三屠”,“扬州十日”,无数明朝子民惨死于屠刀之下。

   ......

   是日,风黑月高,非杀人夜。

   一行车队两辆并行蜿蜒十数里,首尾火把照亮,左右护卫吆喝催促加快速度,行至穿越众定义的平邑杀虎口处,被前方一队人马拦了去路。

   “何方贼匪,可打听清楚这谁家车队就敢拦路劫持。奉劝当家头领,背后之人招惹不得,识相的速速退去,否则......”

   “否则当如何?后果自负?哈哈哈......”

   护卫头目见前方拦路者只有五百不足,己方可是护卫加运粮民夫近两千人,自觉怎么着也有些声势,再以背后东家或有权势威吓一番,应该可以劝退,可这说完人没啥反应,似乎还有点有恃无恐……

   “好汉误会,误会了。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吾等亦愿结识众位好汉,一番心意,还望笑纳,行个方便,日后定当厚报!”

   说着便有一人上前奉上孝敬,拦路头领掂了掂,份量不轻,甩手抛给旁边手下,笑呵呵道:

   “心意收下了,走吧。”

   “多谢头领!快,启程!”

   “慢着,人走,东西留下。”

   “欺人太甚,竟戏耍我等,来人......”

   话音未落,弩箭穿胸而过……双方厮杀一处,正“胶着”间,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一言不发便杀向拦路贼匪,贼匪不敌,舍了车队,向车队后方四散奔逃。骑队冲杀一阵,列队车队前方,叽里呱啦,一通听不懂的语言。

   ......

   出了点儿小意外,派去盯稍的未到陪尾山,中途因着之前一通赶路,人困马乏,便休息了一下。就这一休息,范成大提前出发了。哨探醒来便去了陪尾山,没动静,地面却有大量车辙印子,还算新鲜。又分了两人骑马顺着印子追上看看,其余人留守,看看是否有还没走的。不一会儿,一骑回了,说是追着了,很长一车队,应该是范家的。小队长迅速派人给大部队报信儿,此时丛子骨头大部队还离平邑杀虎口远着吶。

   就这麽难以预料的阴差阳错险些乱了计划,只得派李岩和他媳妇红娘子引着山寨众人先行平邑杀虎口拦一下,等独立大队到了继续与其纠缠,再等大部队到来。

   ......

   直接动手不就行了?也行,人范家也不是软柿子,有人有马有家伙。本来就急行去的,累不说,人还没人家多,硬拼铁定吃亏,伤亡难以控制,还是稳妥点儿,不就耗点儿时间先。

   “他们是一伙儿的!后面给堵住了!”

   “不要轻举妄动,咱毕竟人多,找机会去曲阜县城和邹县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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