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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成为辛赞后,辛弃疾气吞万里壮志酬

   (二十三)

   荪歌煞有其事点头“这的确是事实啊。”

   “此三人,当得上一句百闻不如一见。”

   她曾得亲眼得见韩信张良风华正茂挥斥方裘,也曾威逼利诱萧何为相辅佐项羽。

   至于刘邦,一代伟人的评价,她觉得很中肯,只能说是一位高明的政治家。

   她这人,见多了人生百态,偏爱赤诚。

   闻言,岳飞眉心一皱,心下有些怪异的感觉。

   就好似,先生曾与千年前青史留名的古人有缘相见。

   矿洞外,北风呼啸。

   岳飞稳稳心神,接着道“可先生,既能运筹帷幄,镇抚百姓,亦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有时候我真的好奇,世间怎会有先生这般全能奇才。”

   “旁人只一道,穷其一生或不可攀。”

   “活得久,会的不会的,自然都会了。”荪歌笑容玩味,似是在开玩笑。

   可,很多时候,玩笑里都是真话。

   活久见,也能活久会。

   对于荪歌的话,岳飞付之一笑。

   只当是天降奇才,收拾旧山河。

   几人并没有在深山里久留,下山时,辛弃疾骑着一头黑色的大野猪,在遮天蔽日的山林里横冲直撞。

   古有秦王绕柱,今有弃疾骑猪。

   至于岳甫,一眼相中了一只斑豹。

   山脚下,辛弃疾依依不舍的抱着大野猪的腿,眨巴着如星辰般闪耀的眼眸,央求着荪歌“祖父,带,带走。”

   温顺如小猫的大野猪似是感知出即将到来的危险,猛的抽出自己的大猪蹄子朝着大山深处狂奔。

   荪歌:……

   这猪,看来长脑子了。

   荪歌将辛弃疾扛在肩上,大步流星的朝着庄园走去。

   庄园,在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又扩建了不少。

   人数,自然也增加许多。

   曾经追随岳飞的那帮狼崽子,变化甚多。

   “家主。”

   “将军?”

   岳飞的亲兵,一个个揉揉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跟在家主身后的那道身影。

   将军来了?

   “我是不是眼了?”

   “我好像也是。”

   “不,就是将军。”

   岳飞如电光雷火的威严眸子里,也尽是欣慰。

   这帮他最放心不下的小崽子,安稳成长了。

   他看得出来,过去的数百个日夜,这帮小崽子已经渐渐信服先生。

   正如当初分别时所说,以先生的本事,彻底收服,只是时间问题。

   思及此,高台上,岳飞垂首拱手,恭敬朗声道“拜见家主。”

   荪歌眸光流转,轻扶岳飞,轻叹“将军实在不必如此。”

   岳飞轻轻摇头“先生,台下数百曾是我的亲兵,我骤然出现,难免动摇军心生波澜。”

   “主从已明了,早晚君臣称。”

   岳飞,也有一颗玲珑心。

   他在南宋朝廷寸步难行,非他愚钝之过。

   乃时也命也。

   成百上千的少年随即亦高呼家主。

   荪歌抬手,手起,呼声止。

   “此乃岳将军,日后他将会负责大家一应训练。”

   “岳将军的大名,想必无需多做介绍。”

   台下,有人小声嘀咕“是岳家军的岳吗?”

   岳飞曾经的亲兵与有荣焉“是岳家军主帅的岳。”

   这难道不是一个字?

   “岳将军,交给你了。”

   荪歌自高台离开,回了庄园的房间。

   她虽不常到此,但也是有属于她的狗窝的。

   瑞首铜炉里已早早烧着火炭,屋中暖和不见冬日寒冷。

   庄园里的管事,候在廊檐下等待召见,汇报负责事务。

   荪歌一一召见,忙忙碌碌。

   做家主,累。

   做起义的家主,更累。

   毕竟是干的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差事,在金人的眼皮子底下积蓄力量。

   既要防着金廷,也要防着临安。

   还得养这么一大家子,早晚把自己累秃。

   怪不得,当皇帝的,都命短。

   荪歌伸了个懒腰,长长的舒了口气,站起身来活动了下筋骨,门外似是又有人影晃动。

   荪歌揉揉酸涩的眼睛,如临大敌。

   还好,还好,只是风吹树摇。

   她真的累了,拉磨的驴都得歇歇。

   天色已晚,一行人就暂时歇在了庄园里。

   冰雪消融,冬去春来,夏逝秋浓。

   荪歌化身地地道道种庄稼的农夫,稻米豆子不离手,风吹日晒,整个人黑了不少。

   辛弃疾启蒙前,都跟着荪歌在田间地头。

   在一无所知童真纯粹的年纪,就见识到了农桑的辛苦。

   幸好,站在巨人肩膀上,终会还是可以事半功倍的。

   这才是她最大的金手指。

   功夫不负有心人。

   荪歌看着铜镜里黝黑泛红又粗糙的面颊,忍不住笑了笑。

   怪不得岳飞说她越来越有农夫的气质。

   如今,终于有空暇思虑辛弃疾的教育问题了。

   假以时日,辛弃疾仍会是那座史书上的不老青山,是南宋的铁骨和灯火。

   历史记载,辛弃疾幼年师从樱宁居士刘瞻,与党怀英师出同门。

   刘瞻是金廷“南榜”进士,在金朝为官,亦是诗人,与不少文人豪杰私交甚好。

   也曾有载,辛弃疾少年拜蔡松年为师。

   相较于刘瞻,蔡松年的官运似乎更加亨通无阻。

   随父降金后,官至右丞相,加仪同三司,封卫国公。

   后人常评蔡松年身宠神辱、违已交病。

   身在金人统治区,想要寻未被金廷沾染的明师,难上加难。

   可也不能荒废了辛弃疾。

   问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她教的了辛弃疾武学家国情怀,教不了诗词歌赋文学素养,也写不出稼轩词。

   稼轩词,大声鞋鞀,小声铿锵。横绝六合,扫空万古,自有苍生以来所无。

   总不能因她消失在历史长河。

   罢了,罢了,都身在曹营心在汉这么多年了,这时候矫情上了。

   荪歌扣下铜镜,不欲再强势左右辛弃疾的成长之路。

   她的存在,当效仿真正的辛赞,为辛弃疾的人生底色定型即可,而不是细枝末节事事插手。

   事事插手,反倒不美,落了下乘,容易伤了辛弃疾这块璞玉。

   届时,悔之晚矣。

   教其识文断字,她可以胜任。

   可如今的辛弃疾已经早早将千字文之类的启蒙读物熟读成诵了。

   嗯,她还是不要画蛇添足了。

   想到这里,荪歌当即决定带辛弃疾拜访名师,做个甩手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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