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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成为高纬后,堂兄长恭杀疯了(三十一)

   (三十一)

   瞧瞧这阵仗,又是叩头,又是哀嚎的,实在煞风景。

   太武殿内的地毯是新换的,脏了多可惜。

   所以,他便屈尊降贵走出去听听这些倒人胃口的东西能说出些什么。

   “你随寡人一起去看看,顺带认认人。”

   高湛不由分说道。

   总得有个美人儿赏心悦目的在身边吧,否则他实在无力面对。

   认人?

   阿史那氏挑了挑眉,认这群必死的人干嘛?以后下去好有人带路吗?

   不过,阿史那氏并没有出言反驳。

   她也很是好奇,在大赦天下的第二日,这北齐朝堂究竟是出了什么天翻地覆的事情,让这些官员不顾士大夫的体面,在太武殿外鬼哭狼嚎。

   太武殿下,高湛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高湛:(???)?

   大喜事啊。

   他的纬儿竟然学会杀人了,亏他之前还觉得纬儿过于仁慈软弱。

   在这乱世之中,一味的软弱便是无能。

   “这不是好事吗?你们这又是闹什么?”

   高湛一本正经的问出了这个让人窒息的问题。

   官员们:(?????)

   这问题问的简直不做人。

   “难道寡人在位时杀的人少了,寡人既杀得,新君为何杀不得?”

   “难不成你们是在欺负新君年幼?”

   “这事儿寡人不会插手,总不能让新君觉得你们这些做臣子厚此薄彼,还会离间父子之情。”

   “操劳一夜,倦了。”

   “你们自求多福吧,寡人还要静心养病呢。”

   高湛摆了摆手,懒洋洋的,任由阿史那氏搀扶着回到了殿内。

   回到殿中,高湛斜靠在软榻之上,眉头紧皱,目露思索。

   纬儿疯起来,与他也不遑多让啊。

   只是,为何纬儿突然大开杀戒。

   说实话,今日死在朝堂上的那几个,他以前还挺喜欢的,最起码知道如何讨他欢心。

   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死去,他莫名有点儿感伤。

   若是他以后想不到新花样,难不成还得亲自下去问吗?

   不行,他得召高长恭前来一叙。

   纬儿的心思,唯有高长恭知晓的最清楚。

   “太上皇,臣妾约莫能猜透皇上的想法。”

   阿史那氏轻轻晃着扇子,沉声道。

   “皇上应是有了问鼎天下之心。”

   “所以,抓紧一切时间,雷厉风行,将北齐打造成铁桶一般。”

   高湛:(#?Д?)

   认真的吗?

   他的毕生理想就是保住荣华富贵,纵情享乐。

   而他的儿子,竟然想一统天下,结束这数百年的乱世?

   这步子,是不是过于冒险了。

   乱世,岂是那么好终结的。

   可就算是理智上有诸多不赞同,他依旧忍不住心潮澎拜。

   可行吗?

   不行,还是得见高长恭,要不然他心难安。

   高长恭:……

   同在宫城,太上皇又何必舍近求远。

   刚刚回到府上不久的高长恭,还来不及喘口气,又急匆匆的返回来。

   高长恭到达太武殿时,高湛正红袖添香,执笔作画,而阿史那氏在一旁一边磨墨,一边一脸诚恳的夸赞。

   高长恭抬头侧目一看,心下微微叹息。

   这实在是难为阿史那太后了,竟能对着这样稚嫩的画作夸的天花乱坠。

   “臣高长恭叩见太上皇,皇太后。”

   阿史那氏抬眸看向了高长恭。

   经洛阳一战,在突厥,高长恭也是传奇人物。

   许是来的匆忙,朝服还未换下。

   平平常常中规中矩的朝服穿在高长恭身上却时别有一番魅力。

   仿佛高长恭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证明风骨二字是真的存于世的。

   阿史那氏也终于明白,为何北齐的这位青年将领在战场上要以青面獠牙面具遮面。

   过于美貌,过于精致,也过于让人艳羡。

   高家人的样貌还真是得天独厚啊。

   阿史那氏敏锐的察觉到,在对待高纬和高湛时,高长恭的态度是不同的。

   对高湛,高长恭是对皇权的诚服。

   对高纬,高长恭是发自内心的忠诚。

   那份忠诚,只为高纬。

   年幼的新君继位,朝堂之上非但没有权臣弄权,杀伐果断,且还有才俊信服。

   北齐,远比外界所以为的要强大。

   阿史那氏在心中下了论断,看来她选择北齐真真是一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无需行礼。”

   “纬儿所行之事,你可提前知晓?”

   高湛连连放下画笔,墨渍浸染后,那幅被阿史那氏盛赞的画越发惨不忍睹。

   阿史那氏面色如常,如同一个透明人默默的离开了殿内。

   心中已有猜测和定论,若再留在殿中,反而惹人烦。

   “知晓。”

   “也不知晓。”

   高长恭老老实实道。

   “陛下只与臣说了一句话,攘外必先安内。”

   “至于如何安,臣并不清楚。”

   攘外必先安内……

   只这一句,高湛便得到了答案。

   他的儿子,那个尚且年幼的新君真真起了问鼎江山一统天下的心。

   “你觉得胜算有几成?”

   高湛心里捏着一把汗。

   “陛下在何处,臣便在何处。”

   “对了,太上皇,陛下曾说他想整顿吏治,发展民生,巩固国防,开源节流。”

   高长恭状似无意道。

   开源节流四个字,成功让高湛的关注点跑偏了。

   “开源可以,节流就不必了吧。”

   高湛看了眼自己富丽堂皇的太武殿,颇有些心虚。

   一旦节流,他的幸福生活将大打折扣。

   “你是纬儿最信重之人,多劝劝。”

   “对了,这是方才跪在寡人殿外官员的名单。”

   “该杀,便杀,寡人绝不会置喙。”

   高湛扔给高长恭一块绢帕,随意道。

   “当然,只要纬儿开口,寡人代劳也可以。”

   杀人,他可实在是太喜欢了。

   “走吧。”

   高长恭才是真正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次次被传召,次次只有几句话。

   高长恭很是纳闷,明明其中的关键,太上皇自己便能看透,可偏偏还非要从他口中再听一次。

   这是什么癖好?

   “等等。”

   就在高长恭的身影即将踏出门槛时,高湛冷不丁的再一次开口了。

   “你当真看不上寡人的儿子?”

   高湛:……

   Σ(?д?lll)

   这是能问的问题吗?

   高长恭落荒而逃,高湛笑的肆意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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