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声枪响，让以及所有在场人始料未及。叶雨菲把枪扔给李崇诗看着郑介民说：“厅长，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这两个人对我做了什么，你不是没有看到。我不杀他们，我叶雨菲再怎么有脸活在这个世上？你们冤枉我们夫妻不要紧，但是不能侮辱我，所以，我必须要让他们死！这就是对我不敬的下场！”叶雨菲说完转向叶翔之道：“姓叶的你给我记住，这笔账我给你记下来，早晚我会和清算的！”

　　 叶翔之张着嘴看着愣了一会喊道：“太嚣张了，太嚣张了，给我抓起来，抓起来！”

　　 “齐五！”郑介民喊道。

　　 这时，被从刑讯架上解下来的林暮晓在梁红兵的搀扶下走到和叶翔之面前看着他们说：“毛局，今天这事我不怪您，但是，您也要给我一个解释！”林暮晓说完又看看叶翔之：“叶兄，谢谢你救了我，刚才你要是不开那一枪，我就........但是，你记住，你侮辱了我的太太，这个仇，我会记着的，我也会找你讨回来的！”林暮晓说完猛然挥手，一拳砸在了叶翔之的脸上道：“先还你一拳，剩下的记账！”

　　 叶翔之被他冷不丁的一拳打懵了，他捂着腮帮子看着步履蹒跚的林暮晓伸手去抽枪，看看他摇摇头。

　　 郑介民看看他们哼了一声：“什么事呀？乱七八糟的，回去！”

　　 看着梁红兵和叶雨菲扶着浑身是伤的林暮晓跟在郑介民身后走出去。叶翔之再看看地上的秦玉楼和李雪枫道：“就这么让他们走了？折腾了这么久，就这么完事了？”

　　 瞪着眼睛看着叶翔之说：“那你还要怎么地？难不成杀了林暮晓和叶雨菲吗？”

　　 “局座，他们两个绝不会这么简单，这一定是一起有预谋的锄杀，这个李雪枫从进来到死几乎就没开过口。我现在明白了，他就是在等这个机会，他的使命就是除掉秦玉楼！”叶翔之说。

　　 “马后炮！纯粹的马后炮！早干什去了？”说完看了看沈文渊。沈文渊走到叶翔之面前拍拍他：“老兄，你又输了！”

　　 叶翔之猛地掏出枪来“砰砰砰”连放三枪喊着：“姓林的，你等着！”

　　 走到门前的回头看看叶翔之说：“你疯了！”

　　 叶翔之颓然的坐下去，看着地上秦玉楼的死尸，把枪口对准他，打光了枪膛里的子弹。

　　 走出保密局的大楼，林暮晓抬头看看天空，湛蓝的天空上，一群鸟儿在自由的飞翔。林暮晓仰天长叹：“自由，这世上没有比自由的味道更让人心旷神怡了！”

　　 郑介民脸上毫无表情的钻进车里看着仰天长叹的林暮晓说了句：“暮晓，回去休息吧！”

　　 林暮晓扭头看看他说：“郑厅长，你也不相信我吗？”

　　 “我相信我看到的一切！”郑介民说完摆摆手，车子快速开出了保密局的大门。

　　 梁红兵扶着林暮晓，叶雨菲打开车门让他坐进去后看着梁红兵问：“梁秘书，你跟我一起回去吗？”

　　 梁红兵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叶雨菲：“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们，你们回去看看吧！厅长说让你们在家休息一段时间。”

　　 叶雨菲接过信封点点头，梁红兵低声说：“保重！叶翔之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林暮晓看着梁红兵说：“我明白，你放心吧！”

　　 “二位回去好好休息，我先走一步了”梁红兵说完转身上了自己的车快速离去。

　　 叶雨菲发动车子开出去，林暮晓这才慢慢打开那个信封。

　　 当林暮晓看到信封上的内容时，泪水不由得夺眶而出。

　　 “暮晓，雨菲，我亲爱的战友，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己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为了你们，为了党的事业，为了解放全中国，我这么做是值得的。我的牺牲能换取你们两个人的安全，能让你们继续在敌人的心脏里战斗下去，这是我光荣！就在我和高副部长来南京前，我们从上海地下党那里获悉了秦玉楼被保密局上海站从处决名单中划掉了，高副部长就判断出此人可能会对你们产生不利。但是，由于保密局上海站对秦玉楼实施了全天候的看护，上海地下党根本无从下手除掉此人。后来，得到消息，此人将被秘密押解到南京，秘见。组织上立刻判断出他将会对你二人的潜伏带来巨大危险，所以决定想尽一切办法，除掉此人，为你们解除后患。我在配合高副部长完成南京任务后，原本是按着老王和高副部长既定的撤离方案撤离南京的。由我走陆路，吸引敌人，让高副部长从水路离开南京。就在我们即将离开南京时，红隼传来消息，秦玉楼己经秘密抵达南京，并将对你们进行指控，于是我自己临时决定，利用走陆路的机会，故意暴露自己，让保密局将我抓进去，这样我便有机会见到这个秦玉楼，然后再找机会除掉他。我知道，这样做，自己活着离开保密局的可能性己经是微乎其微了。但是，我不怕，也很高兴，因为我可以用我的死，换取你们生的机会，为你们创造更多时间继续潜伏下来。虽然，我们三人仅在延安见过一次，但是，我非常欣赏和敬佩你们的大无畏精神，你们长期潜伏战斗在敌人的心脏里，这是一种多么无畏而又勇敢的精神啊！能为你们的安全，为你们继续活下去，我愿意舍身赴死，为了我们的党，为了我们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早日迎来崭新的一天，我的死值得。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当你们看到一个崭新的中国时，你们一定还会记得我，会为我送上一把鲜花，倒上一杯香醇的酒，告诉我，我们胜利了，我们胜利了！我期待着这一天的早些到来，我更期待着你们能安全的活下去，能在我的墓前为我讲述你们那段光荣而惊心动魄的故事。永别了，我亲爱的战友，永别了，我挚爱的党！另外，我牺牲之后，请.......”

　　 做在后座上的林暮晓无声的流着眼泪，他再也看不下去了。李雪枫信上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一个铁锤，重重的敲打在他的心上。李雪枫用自己年轻而鲜活的生命换取了他和叶雨菲的安全，这让林暮晓的内心既感到惋惜也感到无限的哀伤。

　　 叶雨菲开着车问道：“是谁的信？”

　　 林暮晓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说：“李雪枫同志的绝笔！”

　　 叶雨菲踩了一下刹车，车子停住了，她回过头看着满脸泪水的林暮晓说：“我很难过，他死的太壮烈了！”

　　 “他是为了我们牺牲的，要不是他，今天秦玉楼的突然出现，你我都将百口莫辩，和郑介民都不是傻子，秦玉楼既然敢来，敢来指证我们，那他一定是有了充分的准备。”林暮晓说。

　　 叶雨菲点点头：“这件事，我们是不是要马上和老王汇报一下？”

　　 林暮晓想了想：“先回去吧，没准你我身后此时还有叶翔之的眼线在盯着我们呢！他们费尽周章找来了秦玉楼，叶翔之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这一局我们险胜，却搭上了李雪枫同志的性命，下一局谁输谁赢就要看我们的了。我一定要让叶翔之受到应有的报应，我要为李雪峰同志报仇。”

　　 当林暮晓和叶雨菲回道自己的住处时，王志杰居然坐在他们家的客厅里。看着回来的林暮晓和叶雨菲，王志杰走上前去扶住林暮晓。

　　 林暮晓和叶雨菲异常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王志杰，王志杰看着林暮晓说：“让你受罪了！”

　　 “老王，雪枫他........”

　　 王志杰点点头：“我知道，我全知道了！那封信就是我让红隼交给你们的！”

　　 林暮晓慢慢坐在沙发上看着王志杰，王志杰叹口气说：“我们正准备制定一个行动计划，除掉秦玉楼，没想到李雪峰同志就自己先行动了。这件事也怪我，是我没能及时发现李雪枫的行动，没能及时阻止他，所以才导致李雪枫同志的牺牲。当我获知李雪枫被捕之后，我就知道了他的目的，等我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就更加确认了我判断，于是我紧急命令红隼协助李雪枫，务必除掉秦玉楼。”

　　 “这么说，李雪枫不知道红隼，也不知道红隼在暗中助了他一臂之力？”叶雨菲问。

　　 王志杰点点头：“叶翔之和梁红兵一齐前往秦玉楼的住处搜查，就是红隼将那个事先准备好的小本子让叶翔之在秦玉楼的住处搜到了。”

　　 “小本子？”林暮晓问。

　　 王志杰点点头：“一个关于江培峰的故事！我们要让郑介民和全都相信江培峰就是秦玉楼，而且还要证明江培峰是被抓捕过，然后假意叛变，成了一名双料间谍。”

　　 林暮晓和叶雨菲这一刻全都明白了，他们看着王志杰和异口同声问道：“那李雪峰同志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你们忘了红隼了？红隼暗中向李雪峰传递了这个情报，让他一口咬定秦玉楼就是那个两面买好的双料间谍江培峰。”王志杰说。

　　 林暮晓和叶雨菲点了点头：“这下就明白了！”王志杰看着他们说：“如果李雪枫不能杀掉秦玉楼，那么红隼就一定会出手，只不过那样的话，红隼也就暴露了，这是万不得己的时候才能采取的下下策！”

　　 林暮晓慢慢站起身看着窗外说：“也不知道叶翔之那个王八蛋会把李雪枫的尸体弄到哪儿去？”

　　 “我己经安排人守在保密局外面了，放心，我们会找到李雪枫同志的尸体的。雪枫信上说了，让我们把他的遗体火化后，将骨灰带回延安，他要长眠在那片他曾经战斗过的土地上。那里有他的战友，有他的爱，那里是他最向往和难以忘怀的圣地。”王志杰说完也站起身看着林暮晓。

　　 林暮晓慢慢回转身看着王志杰问：“老王，你说吧，下一步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王志杰想了想说：“组织上刚刚传来最新指示，保密局正在制定一个绝密计划，关于这个计划的内容我们尚不得而知。但是，据我们潜伏在各个机构的人传来消息说，保密局最近正在秘密接触一些部队上的校级军官，军衔最低的也是少校级别的，军衔最高至少将级别。人数之多，范围之广，是空前的。组织上要求我们尽快摸清保密局的这个计划，这是一个什么计划，具体内容是什么？由谁来具体负责？等等这一切都要弄得一清二楚，我们不能打无准备之仗。”

　　 林暮晓听完王志杰的话看看叶雨菲。叶雨菲便说：“这件事我们从没有听说过，毕竟我们现在己经不在保密局了，有些事情肯定不会在第一时间内得知。”

　　 “但是你们别忘了，保密局现在隶属于国防部，保密局的任何行动计划，都要经过国防部批准同意后，才能实施和执行的。他们大范围的找这些军官谈话，密谋，要是不经过国防部同意，那些军官们也不会配合的！”王志杰说。

　　 林暮晓点点头：“老王说的对，我们就从国防部下手，这件事如果我估计的不错，一定是保密局和国防部的某个厅联手在做，只要我们找出国防部做这件事的那个厅就好办了。”

　　 “国防部隶下能够真正关联到作战的除了作战厅还能有哪个厅呢，我想也就只剩下第五厅了，这个厅是专门负责编制装备和训练演习业务的。”叶雨菲说。

　　 林暮晓想了想：“那就从这个厅下手！”

　　 “对了，保密局情报处长何芝园自己申请要去上海做警察局长，如果此人一旦离开保密局，那么这个情报处长的位子就空出来了。暮晓，你要是有意再回去，我可以向组织上汇报一下，通过关系，再把你调回保密局任这个情报处长！”王志杰用一种征询的眼神看着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