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温:!!!!!
安横虎爪一挥:“好,辛温猜不出来。”
辛温:?!!!!!
奇秀还在思考,郁香已经抢先出声:“我知道,我知道!”
安横含笑抬爪:“你说——”
安横心里洋洋自得:嘿嘿,他此时此刻,是不是很像仙尊无垢子的派头?
“我知道,她肯定是安道长你不喜欢吃的妖。”
安横的笑容瞬间僵固,这不废话么,谁喜欢吃泥巴?!
奇秀观察安横表情,看出安横欲发怒。奇秀赶紧给郁香打圆场:“仙道息怒,息怒。师妹的意思是……小查不是肉精,不讨仙道味蕾欢喜。”
老虎懒洋洋撑起了脑袋,对于奇秀的恭谦……老虎安横表示勉勉强强满意。安横咧裂嘴:“那倒是,谁喜欢吃山楂啊……咯牙!”
郁香脱口而出:“她是山楂?”
安横瘪了瘪嘴:“也不算吧,她也是泥巴,被妖精捏成了六、七颗冰糖葫芦。以前她没得竹竿穿,所以难走路。”
小查听闻安横此言,身子僵着后仰,轰然倒地。
安横脸上却丝毫没有同情之色,注视着小查,还继续讲:“按理说,你摸冰糖葫芦精,因着有糖,应该粘手的。小荽菜,你刚才扶了小查那么久,你可曾感到有一丁点粘手?”
郁香摇脑袋。
“这就对了嘛,因为她根本不是山楂,而是泥巴!你们瞧好了啊,看我把她的竹竿抽出来,她的身子会起怎么样的变化!”安横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假,竟不顾小查哭求,一爪按住她,一爪强行从她身子里抽出竹竿。
“不要不要、不要!救我!”小查哭喊着,郁香看着难受,上去阻拦,奈何虎臂粗壮,郁香根本撼不动。郁香一时情急,也顾不得细思量了,一巴掌拍在虎颊上:“啪!”
“荽娘!”奇秀情急,连郁香的原名都喊出来了。奇秀担心安横会暴怒,对郁香动武。奇秀急忙将郁香拉走,护在他身后。
奇秀抬臂,对着脸色暗紫的安横赔笑:“仙道,息怒,息怒!”
安横眸色冷凉,幽幽地说:“怎么息怒?巴掌不是扇在你身上的,你当然不疼。”
“这样吧——”奇秀纠结须臾,一咬牙:“仙道若是气不过,想还掌,尽管扇在奇某身上好了,十个、百个、千个万个我也受了。不怨不悔,我替郁香偿了。”
郁香听这话,眼泪顷刻间就掉了下来,啪嗒啪嗒似断了线的珍珠,喊的话也断断续续:“大哥,你……”
奇秀假意恼道:“别哭了,你这回哭了,我可不再给你变珍珠了……”
安横见此情景,莫名烦躁,他头一埋爪上一用力,贯穿小查的竹竿本来只抽出三分之一,这会全抽出来。
小查“啊呀”一声,绝了气息。顷刻间红裙化水,又化作六、七颗冰糖葫芦,为糖水凝固着,成为僵僵一条。
到底是六颗还是七颗?糖水焦黄晃眼,数不清。
瞬间又由冰糖葫芦化成泥巴渣,灰败灰败,珊红再不复见。
安横得意洋洋,话音吊儿郎当:“瞧见没?贫道可没骗你们,哼!”安横说着爪子一扫,欲将地上的泥巴渣当灰尘扫走,尘扬空中,陡地一闪白光。
再回过神来,泥巴渣如沙,被无垢子竟聚拢于掌中。
无垢子清冷盯着安横,呵斥道:“孽畜!”
安横委屈地耸耸鼻子:为什么仙尊每次出场都是这两个字骂他的脏话……
安横趴下来,四肢和肚子都平贴在地上,虎头埋进两爪之间:“仙尊恕罪,他们反正也不过是泥巴,不值一提。小虎去掉这两具傀儡,也算是为人间除两小害了。”
“孽畜,妄言!”无垢子毫不客气地挥来拂尘,重重敲击安横的虎头。
安横剧痛,却不敢抬爪自护,直求饶道:“仙尊,疼、疼、疼!仙尊别打啦,打小虎脏了您的拂尘……”
无垢子摇摇头,收回拂尘,教训道:“我轻轻用拂尘打你一下,你便觉疼。那羊肉串和糖葫芦,虽为妖捏造,但已俱骨血七情,一个被你囫囵吞下腹,一个被你生生抽拔脊髓,疼痛岂不胜过你万倍?”
安横辩道:“他们又没有跟我一样喊疼求饶,他们不疼的。”
郁秀立刻驳斥安横:“小查明明喊了!”她一说又哭得停不住了:“她拼命地哭喊,求安道长饶命,安道长就是不饶……”
安横听着上火,恨不得扬爪,碍于无垢子在场,安横不敢动作,可又忍不住……安横小声嘀咕:“也不看看我为什么不饶,你扇我那巴掌还轻么……”
哼、哼、就是仙尊这等厉害有脸面的人物,也只是拂尘敲敲,从没扇过安横呢。
奇秀突然向着无垢子跪下,磕头道:“师父,方才小查姑娘的确哭泣求饶了,安兄却痛下杀手。黄公子是反应不及,就被安兄一口吞下,弟子认为,黄公子若是回过神来,一定也会喊疼的,但是不会哭泣求饶,因为男儿不轻弹泪,膝下黄金。只可惜,黄公子已入虎腹,再也不能反应了……”
安横气得立起身,一激动,他刹那变回人形,指着奇秀喊道:“你,你!你够阴。”安横手指发颤:“臭豆腐,万万没想到啊……你个人面兽心。”
“安兄,你既然知道在下的真身不过一块臭豆腐,那为何还指鹿为马,形容在下‘人面兽心’呢?若真说‘人面兽心’啊,在场的诸位里面,只有安兄您……”奇秀态度卑谦,朝安横微微俯.身:“……才是真真名副其实啊。”
作者有话要说:放心,这文里应该不会有伤亡=皿=
谢谢沐沐儿又丢了一个雷╭(╯3╰)╮
☆、没遗忘
安横老虎暗自磨牙:什么时候,只惯于忍气吞声的臭豆腐,居然想向他呛声了?世道不公黑白颠倒啊……
说到黑白,安横情不自禁往奇秀身上瞄了一眼。继而回过神来,又恨自己:脑子浆糊了,瞄臭豆腐做什么!
安横想到一句俗话,“虎落平阳遭犬欺”,他这还没落平阳呢,就被一块臭豆腐给欺负了!
正想着,听见哐当一声,竟是无垢子画地为牢,平地起笼,将安横罩在笼中,困住。
安横心酸得差点流出虎泪来:“仙尊——”
“尔心不戒,惩你在此思过三月!”无垢子毫不留情道。他执着拂尘一挥,安横的虎口被强行张开,从安横口中飞出一黄一红两道妖气。无垢子白袖再一招摇,将这两道妖气尽收入袖中。
安横捂着肚子,哭声道:“仙尊,肚子疼……”被从肚子里抽了两股泥巴,生生拉过肚肠,再拉过口腔,能不疼吗?是个老虎就喊疼!
安横睁大一双泪眼,朦朦胧胧可怜兮兮地望着无垢子,那眼神,分明是在道:仙尊,你瞧我可怜可怜多可怜,你给我减刑减刑减刑吧!
三个月实在太多,要生生把一只猛虎饿成猫。
无垢子侧首,不去注视安横,对辛温道:“辛温,你随为师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