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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有身孕了?

渡春宵 明珠不语 2810 2024-05-28 02:15

   “不可!”

   出声制止的,仍旧是那位老院判,“先前就说好了,让我等安心寻出药方,如今你个黄口小儿,嘴一张就要我们出人,是何用心!”

   果然年纪大资历老,一下看穿他挑拨离间的心思。

   韩钦赫倒也不慌,适当的时候,他不与人争论。

   “总督衙门的兵,今日蒋大人借了二百人。”他慢悠悠说着,“我给诸位一炷香的时间,商量商量谁跟我走,否则……”

   他混不吝似的笑着,“到时那二百人涌进来,抢到谁是谁,抢到几个算几个。”

   “你敢!”

   “我等都是宫里派来的,你若敢不敬,我必定叫人御前参你!”

   回应他的,只有韩钦赫重重的摔门声。

   这五人中,院判是正六品,三名御医正七品,能做到这个位置,大多在前朝是有人的。

   也就药桌边那个三十上下的年轻医士,凭着本事考进去,但无身份倚仗,人微言轻不敢多言。

   最年轻的和最年长的都不说话,唯独那三名御医嘴上不停,骂骂咧咧忧心忡忡念叨好一会儿,最后齐齐望向老院判。

   原因无他,一炷香过半了。

   得有人来拿这个主意。

   老院判却是闭目养神,睡过去了似的。

   于是又有人去望药桌边那人。

   能怎么办,论官阶论家世,他们几人都大差不差,唯独那人是个刚考上来、无品无级的医士,是被老院判带来打下手的。

   总要有人去的,总不能真让一群官兵冲进来吧。

   静默。

   又几乎是在最后一刻,老院判堪堪睁眼,“子昼啊……”

   徐子昼放下手中医术,绕过药桌,走到几人跟前,“师傅。”

   老院判点点头方道:“这几人里,你资历最浅,可要论医术,我是见识过的,你不输正经御医。”

   听他一开口,几人心里都有底了。

   必定是他,这会儿不过再讲几句漂亮话。

   “你保重自己,跟他们去看看那位贵人,切记莫急出头,也莫要懈怠,知道吗?”

   不容分说的决定,年轻的医士似乎并没有还嘴的底气。

   “是。”

   一炷香过去,韩钦赫精准无比地推开门。

   “还有,”老院判再度开口,“诊完脉就在那儿候着,别回来了。”

   韩钦赫挑了眉,可想起姜念说的,只恨不得那人再多来几句。

   “这是选出来了?”

   老院判再度闭目养神,几名御医只是略带畏惧瞥过他,并不搭话。

   最终也只有徐子昼缓步走到韩钦赫面前。

   “我跟你走。”

   “行,”韩钦赫满意点头,眼光又扫过里头坐着的一圈人,“还望您医术过关,否则……我还得来请更高明的太医。”

   几人面色一黑,待门板合上,纷纷聚到老院判身侧。

   “您说说这可怎么办?”

   “能怎么办,”老院判呼出一口浊气,“叫他们自己斗去!”

   今日这桩动静闹的不小,他暂且舍下一个徐子昼,惊动了孙家那边,自有他们管兵权的与人缠斗。

   韩钦赫带着人,径直到了另一处宅子。

   这还是当地大户搬走前挂售的,他与蒋廷声暂且借来用用。

   一路上都没什么人说话,韩钦赫引着人一路往里,徐子昼先是用棉布裹住口鼻,再是用厚重的布料缠住身体,嘱咐为他生火、备热水。

   他倒是沉着,淡声交代:“把东西放在院里,你们都退到外头去。”

   一切照做之后,他望向没有动身打算的韩钦赫。

   “我得看护这位贵人,您放心,您出来前,我一定离开。”

   今日从头到尾是他做主,徐子昼也没异议,点点头就推开堂屋的门。

   院里就嗅到了艾草味,这屋里更加浓重。

   房里也没人伺候,缀了珠箔的床幔放下来,他甚至看不清帐中是男是女。

   说不紧张是假的,可他早盼着能见个病患,一时又盼又惧,脚步显得迟疑。

   “还请您伸出手来,我替您把脉。”

   他立在榻前三步处,又想起城中士兵说的,有的病患会烧到晕厥,心中难免忐忑。

   好在片刻之后,那纱帐中缓缓递出一截皓腕。

   纤细白嫩,显然是名女子。

   他暂且猜不到身份,只听是个贵人,单膝跪地去就人手腕。

   姜念也隔着一层纱帐,静静打量这名太医。

   她假意咳嗽两声,那人便收住手,等她平复,再度搭上她的脉搏。

   徐子昼是极其认真的,可片刻之后,他蹙起两道浓眉,下意识去望女子面色,却什么也望不着。

   望闻问切,望是暂时不得了。

   他只问:“敢问贵人,有何不适?”

   姜念只管躺在榻上,把城中病患的病症转述着:“咽喉生痛,夜里咳嗽不止,浑身乏力,头一阵一阵疼。”

   光听症状,的确是疫症。

   姜念继续观察他,见他不慌不乱低头,温热指腹再度搭上自己脉搏。

   这回他诊了更久,最终起身道:“依我所见,贵人身体并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她故意压着嗓音问。

   “您的脉象快而有力、滑如滚珠,我不曾观您面色,但问近来……可与男子同房?”

   不仅姜念惊着了,就连窗下立着的韩钦赫,他也立刻扶住墙。

   这是什么意思?

   是说姜念,有身孕了?

   若非顾念还在演戏,姜念都能嗤笑一声。

   她冷声道:“我尚未成亲。”

   这便是拐着弯告诉他:不可能有身孕。

   徐子昼沉吟片刻,又问:“那可在信期?”

   姜念亦答:“不在。”

   “那姑娘便是热气内蕴,才会叫我切出滑脉。”

   姜念也没想到,诊个脉真诊出毛病了。

   她暂且放下手中事问:“会怎样?”

   那人道:“不易受孕。”

   姜念又躺回去了。

   多大点事。

   “我今日叫你来,是我身染疫症。”

   那人斩钉截铁道:“除去方才种种,姑娘身体康健。”

   “哼。”

   隔着厚重的纱幔,徐子昼听见一声嗤笑。

   “他们推你来之前可有想过,你医术不行,诊不出我的脉,我还是要回去抓人的。”

   男人不慌不忙站直身子,朗声道:“您信不过我,姑且去请别的医师。可无论您请多少位,只要是正经大夫,都会如我这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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