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迁突然觉得眼前的陈全愈发深不可测,现在的自己面对全知之眼的能力,毫无还手之力。
陈全道:“张先生,我有个问题想请教。”
“我去你大爷的!”
张迁哪还想跟眼前似人非人的家伙废话,抱起厨房里的厨刀架,“呼啦呼啦”一股脑朝陈全扔过去。
陈全微微侧身,双手摆出一个诡异的手势,在那毫秒微末之间,看似杂乱的飞刀瞬间都被陈全打落在地,依旧是未伤其分毫。
张迁不禁感到有些绝望,看了一眼陈全身后,周大山依旧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陈全打开冰箱门,从最底层取出一个冰锥,道:“张先生,我不明白,我究竟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张迁一边观察着逃跑路线,一边道:“你们不是自诩全知吗?还有你们不明白的事情?”
陈全又露出诡异而刻板的笑容,道:“是黄博才那个老狐狸告诉你了。”
张迁心中暗惊,强装镇定道:“看来你的全知之眼也是瞎猜啊。
“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去过叶秉知家里,他家里的教科书是第五版,你的却是第三版,你们根本不是同学!”
陈全没有反驳,不知为何,让出了自己的位置,手中把玩着冰锥,指向周大山,说道:“你想带他逃跑,对不对?”
张迁正要开口说话,陈全却突然将冰锥扔向周大山,冰锥的尖刺正好扎进周大山大腿动脉,殷红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你这个畜生!”张迁见状大怒,搬起冰箱就向陈全砸去。
不料冰箱门刚才被陈全打开还未关闭,冰箱柜门正好撞上了一旁的吧台,冰箱因此改变轨迹从张迁手中脱出,内容物撒落一地。
陈全纹丝不动,身上甚至没有半点脏污,淡淡道:“张先生,根据我多年的临床经验,你现在只有五分钟时间,跟我打可就没时间救周先生了。”
张迁知道陈全所言非虚,只得纵身一跃,直接跳过陈全,落到周大山那里去。
“大山哥,你挺住!”张迁撕开自己衣服,紧紧绑在周大山大腿上,血流顿时减小不少。
陈全背朝二人走来,诡异的是,陈全即便没有用眼睛看,走过一地的狼藉时,却能如履平地。
就好像在后背长了眼睛一般,就好像后背才是他的前方一般!
如此怪异的动作,看得张迁毛骨悚然。
尼安德特人,究竟是什么怪物?!
陈全背朝张迁走来,声音,道:“你当初若是听我的,早点把尸体拉走,也许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我跟你拼了!”张迁发出绝望的怒吼,一脚踹开一旁挡路的沙发,朝陈全冲了过去。
毫无意外地,张迁每一个动作都被陈全轻松躲开。
而张迁在不停攻击陈全时,浑身都被陈全扎满了随手抄来的锐器。
饶是恢复能力强悍,张迁也开始感到疲倦,视线也被血液渐渐遮蔽看不清东西。
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充斥着张迁的心房。
陈全道:“你们智人为何都如此执拗,你是如此,叶秉知也是如此,若他能听我的,不去检查组织样本,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个下场。”
张迁颓然地坐在地上,道:“叶秉知在哪?”
陈全道:“他呀……实在是太不听话了,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之后听话多了。
“他现在应该已经把程心怡变成了王婆那样的器官羊吧……
“可惜我看不到叶秉知清醒过来那个痛不欲生的表情,都怪你耽误了我的时间呀,张先生。”
张迁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肉里,恨道:“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们就该在三万年前灭绝!”
陈全呵呵轻笑道:“那不是灭绝,我们高贵的尼安德特人,在三万年前就已经掌握了永生的方法,从此不入轮回。
“而你们这些劣等生物,是理解不了的。”
张迁躺在地上,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笑得有些癫狂,笑得有些放纵。
陈全有些疑惑,道:“你笑什么?”
张迁笑得喘不上气,道:“我怎么听说,你们是死于傲慢呢?”
张迁发笑,是因为在他双眼中,出现了这样一副古怪的场面:
在满屋狼藉里,
陈全背对着自己,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张迁自己则是浑身插满了利刃,躺在血泊中狂笑。
而张迁眼睁睁看着,周大山手举菜刀,缓步走向陈全那不可一世的背影。
“尼安人是吧?!”周大山手起刀落,一刀劈中陈全后颈。
陈全手捂着脖子,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眼前地一幕,惊呼道:“怎么回事……?!”
“高贵是吧?!”周大山不愧是尼安杀手,干净利落又是一刀劈中陈全面门。
陈全终于丢下了他那傲慢的态度,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不可思议,道:“我为什么看不见……”
“不如轮回是吧?!”周大山又是一刀。
随着周大山手起刀落,陈全就像待宰的羔羊,不住地嘶嚎叫:“这怎么可能?!”
周大山亮出胸口串起来的藤草胸环,道:“狗日的东西,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陈全看见藤草,仿佛是看见了恶鬼一般,手脚并用,在一地的狼藉中不停地挣扎,脸上写满了恐惧。
张迁躺在地上,仍在不住地狂笑,笑声伴随着砍杀的血腥场面,整个客厅如同修罗鬼蜮,充斥着杀戮与疯狂。
“陈全先生啊,你但凡睁眼看看身后,何至于落到这般地步?”张迁爽朗地笑道。
陈全被周大山砍得已经奄奄一息,脸上满是震惊和恐惧,幽幽道:“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张迁道:“好,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
“黄博才的讯息,高安民早就知道破解的方法,就是找到第三版教科书作为密码本。”
陈全道:“不可能,我的全知之眼不会出错的,你如果早就知道一切,我一定能看出端倪!”
张迁笑了,反问道::“谁告诉你我早就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