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全在一家私立专科医院接受治疗，手部受伤似乎对他打击很大。
陈全在床上默默流泪，对张迁三人的到来视若无睹。
张迁道：“陈全，你还好吧，我们来看你来了。”
陈全眼睛红肿，幽幽地说道：“张先生，我可能以后当不了外科医生了，我成残疾人了。”
高安民道：“陈全，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陈全道：“高警官，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查明事实……可是我的手再也不能像以前那么灵活了……”
周大山在一边默默抽着烟，一言不发。
张迁道：“你的手没伤到骨头，现在医疗技术那么发达，一定会好起来的。”
陈全道：“张先生，周先生，高警官，你们来找我，不是只为了探望我吧，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高安民搬过一把椅子坐在陈全面前，拿起旁边果篮里的苹果问：“吃苹果吗？”
陈全点点头。
高安民一边削着苹果，一边问道：“今天跟你一起的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攻击你？”
陈全道：“他叫冯家超，是医药公司的代表，跟我们医院很多医生都有合作。
“之前张迁先生的话给了我启发，想起来叶秉知在临死前，曾试用过冯家超给的药，所以想找他要一份药品回去化验。”
高安民道：“什么药？”
陈全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药，冯家超说可以用来治疗失眠，我说如果不给我样品，我就把这事告诉警察，他恼羞成怒想要杀了我灭口。
“我可以肯定，绝对是他害了叶秉知。”
高安民道：“他已经死了，死因还在调查中。”
陈全一脸震惊道：“他竟然死了？！太便宜他了！”
高安民不知可否，把削好的苹果一块块喂给陈全。
陈全吃着苹果，道：“高警官，你们大家，我明天就打算出院了，到时候你们一起来我家作客，我想感谢你们救了我。”
高安民道：“这都是本职工作，你不用太在意，安心养伤。”
陈全道：“你们一定要给我个面子呀，救命恩人都不表示感谢，我没法向我老婆交代。”
高安民似乎还要推辞，张迁却抢先道：“陈医生你太客气了，既然执意如此，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高安民看了眼张迁，道：“我尽量吧。”
陈全道：“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中午，你们可都要来呀。”
出了医院，高安民道：“张迁，陈全那边我就不去了。
“局里边要保护知情人程心怡的安全，还要协助控制谣言，忙不过来。
“我打算自己跟进[温迪戈]出没过的街道监控，有新消息我们再联络，再见。”
张迁道：“高警官，你觉得谁是鬼？”
高安民没有停下步子，道：“证据指向谁，谁就是鬼。”
周大山终于开口道：“得，一个个都开始讲谜语了。”
张迁道：“眼下只有两个线索了，一个监控，一个就是等冯家超的尸检报告。”
周大山道：“所以你觉得谁是鬼？”
张迁道：“我哪知道，我只知道，王婆死得蹊跷，这个冯家超死得更蹊跷。”
接到大新区局里的尸体处理许可的通知，张迁二人接触到了法医部门的负责人。
张迁问负责人道：“冯家超究竟是怎么死的？”
负责人护目镜内看不清表情，道：“和其他死者一样，骨髓被抽空，身体细胞杂乱生长，最后器官衰竭而死。”
张迁回忆起冯家超惊人的恢复力，有些不解，追问道：“还有其他异常吗？比如中毒，或者滥用药物？”
负责人道：“我只能告诉你，死者还有严重的器官老化情况，明明四十多岁的人，身体器官尤其是骨骼，像七八十岁的老头。”
说完，负责人就去招呼下属忙别的事情去了。
周大山道：“不对呀，那天我们抓他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怎么一天不到就成这个样子了？”
张迁道：“有可能他的那种恢复能力依靠的是提高代谢速率，短时间内快速生长，而代价就是器官的快速衰老。”
周大山道：“你的意思是说，冯家超是第九个受害者？”
张迁皱眉，道：“严格来说，应该是第七个了……”
[温迪戈]的习性已经变了。
张迁继续道：“这个怪物是在有计划有步骤地消灭知情人。”
周大山道：“可是这也太巧了，偏偏在审讯室死了，我倒是觉得你昨天杠得对，那个姓何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张迁道：“也许吧，他们也可能只是明哲保身，不想摊上事情，姓何的似乎知道一些我们收容所的内情。
“对了，你还记得冯家超被我们抓住之前说什么了吗？”
周大山不解地问道：“说什么了？”
张迁道：“他说他时间不多了，就好像他知道自己那天大限将至一样。”
周大山一拍脑袋，道：“经你这么一提醒，还真是那么回事，他怎么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张迁咬着指甲盖，道：“不光如此，他还对我们收容所的事情相当了解，一眼就认出那口黑棺材的来历。
“我怀疑他曾经跟收容所的人打过交道，甚至就是曾经收容所的员工！”
周大山道：“我到收容所工作这么多年，没听说过有他这号人物。”
张迁问道：“我们是第九收容所，收容所是不是不止一个？”
周大山愣了一下，道：“确实不止一个，但每个收容所职能不同，会出外勤的应该只有我们九号。”
张迁道：“我怎么第一次出差就接了这么个烂摊子，哎。”
周大山看了眼张迁，道：“有些事我没告诉你，其实这个案子评估还是比较准的，只是没想到背后牵扯这么多人出来，连省里都来人坐镇，我以前出差，都没碰到过几回。”
张迁道：“你说他们究竟是怕我们查到谁头上？”
周大山耸耸肩，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心眼多吗，你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