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法盖下,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芒,炼化着这只硕大的妖蝙蝠。
“兄台,你好厉害。”迷彩男朝我这边躲了躲。
“区区小术,何足挂齿。”我回过头来,露出一张布满刀疤的脸,狠狠的盯着他。
他并没有害怕,反而热情的伸出手来:“介绍一下,我叫吴时轮,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山人戾寒。”我伸出手,跟我握了握。
“原来是隐居修行的高士,”吴时轮说,“救命之恩,我记住了。”
“你干嘛跑到这人迹罕至的大山里?”我皱了皱眉头。
“拉练,野外求生。”吴时轮从腰里取出几枚子弹,用刀子撬开,倒出火药,掏出打火机,随即折了段树枝,咬在嘴里。
“你,你要干嘛···”
“治伤。”随即他把火药嵌入伤口,点着了打火机。
硝烟味儿升起,伴随着剧烈的皮肉焦臭。
“你是条汉子。”我竖起了大拇指,“竟然能一声不吭。”
“你也很厉害,”吴时轮说,“我瞅瞅,怎么会有这么大个的蝙蝠呢?”
“危险!”我下意识的瞅过去,忽然看见了符光透出了一丝裂痕。
果然,那只妖蝙蝠,一声怪叫,挣脱了炼灵术的炼化,猛然冲破符光的围困,冲了出来!
猝不及防,更加迅速的速度,快的如同一道光!
吴时轮反应很快,伸出两只手,死死的握住了它的两只小腿!
“道长,快跑!”吴时轮大喊着。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毕竟道行不足,否则这只妖物早被炼化了。
妖蝙蝠探出脑袋,尖锐的口器,如同一把长长的利刃,朝着吴时轮啄了过去!
千钧一发!
我抖出袖子里的匿踪符,化出沧耳剑:“孽畜,哪里走!”
沧耳剑散发出赤黑色的光芒,随着剑刃抖动,一下子贯穿了妖蝙蝠的喉咙。
妖蝙蝠负痛,直飞而去。
吴时轮松了手,一个虎扑把我扑倒在地,原地滚了几圈,随着一声巨响,水牛也似的蝙蝠尸体,直直坠落,把我们刚才立足的地方,砸出一片灰尘。
“好险哪!”我擦了把汗,“差点就被它砸成肉饼了。”
“没事就好。”吴时轮说,“它是妖怪?”
“似是而非,”我摇了摇头,“或许它本来就长这副模样。”
“我就说嘛,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神祇和妖怪!”吴时轮整了整迷彩军装,弯下腰,“我的枪呢,我的手雷呢?”
“我帮你找。”我说。
点起火把,我们找了整整一夜。
“完了,”吴时轮瘫坐在地上,望着堆在一起的家伙事儿,“丢了一枚闪光弹,一个满弹的弹夹。”
“多大点儿事儿!”我不以为然,“你把这只大蝙蝠的尸体拖回去,就说遇见袭击,搏斗时用掉了,你们的人还为难你?”
“丢了就是丢了,汇报受处分,”吴时轮很沮丧,“不汇报的话,万一闪光弹和弹夹被人捡到,会上法庭。”
“啊,这么严重?”我有点不理解。
“道长,你先避一避,大部队要来搜山了。”吴时轮从一堆家伙事儿中取出一枚信号弹,随即灿烂的橘红色烟雾,直冲天际。
“哎,你要摇人,早打个招呼啊!”我拄着沧耳剑,迅速的朝着山上跑去。
天亮了,我站在高处,躲在草丛里,朝下看。
一队队迷彩男集结,然后扩大搜索。
至于闪光弹和弹夹找到没有,我没有看清楚,只看见吴时轮被两名迷彩男押走了。
不过,我认为他们应该找到了,因为刚到正午,他们就再度集合,列队下山了。临走时,还在平坦些的山坡上,搬走了许多石块,堆起了一个奇怪的标志。
我刚想下山找点吃的,一阵隆隆声传来,抬头看去,一架直升机,悬停片刻,缓缓降落在了山坡上。
原来,那个奇怪的标志,是指引直升机降落用的。
直升机跳下来五个人,围着那具大蝙蝠的尸体,小声议论着什么。
“兄台,出来吧,别躲了。”声音仿佛就响在我的耳边。
我很无奈,遇见高人了,因为五个人齐刷刷的把脑袋看向我藏身的那处草丛。
我慢悠悠的爬出来,慢悠悠的走下山包,站在他们身边。
“这只妖蝙蝠,被瞬间杀死了灵体,”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说,“你干的?”
“不是我,”我说,“我就是附近的一个农民,这么大的蝙蝠,我还真是第一次见,怪不得村子里老丢失牛羊鸡鸭什么的。”
“哦,是村民啊。”墨镜男说,“你家住哪里?”
“就在这座山后面。”我指了指,“我们村子有十几户人家,靠山吃山,我这次来是采药换钱,给我娘治病的。”
“蠢货!”墨镜男开骂了,“方圆200里,是军事禁区,一户人家也没有,哪来的十几户人家?”
“啊,这···”我有点慌。
“带走!”墨镜男挥了挥手。
“休想!”我掌心凝气已久,化出一串符箓,满天飞下,顿时燃起熊熊大火!
“五行术·冰舞!”一名女队员站出来,结了个五行印,散出冰晶,熄灭了符火。
四个男人一拥而上,把我扑倒,捆成粽子,塞入了直升机。
直升机降落了在了一处高台,高台下面有旋转的石梯,通往一处宽敞的洞穴,洞穴很明显是人工开凿所致,有着清晰的斧凿痕迹。
我被关进了囚牢。
我试着运用术法脱困,但毫无反应。
我意识到,自己进入了一个特殊结界之中。
“哈哈哈!”熟悉的笑声传来,“戾寒老弟,好久不见!”
我眼里燃起了希望。
“快快快,开门!”云小乙挥了挥手。
云小乙挽着我的手臂,来到一处屋子,桌子上放着我被搜走的物品。
“这里就我们两个,”云小乙倒上一杯水,“现在,你可以跟我说实话了吗?那只大蝙蝠,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皱了皱眉头。
“这对我们很重要。”云小乙说,“如果你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会放你走,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相信你。”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就是路过的。”我说,“我的脸都这个模样了,你怎么还能认出我来?”
“那封信,我看过了。”云小乙说,“杜紫霓开头就喊‘戾寒师弟’,我又不是瞎的。”
“你,偷看别人的信件,这不道德!”我有点生气。
“只是走走程序,你激动什么?”云小乙说,“你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唉,被仇家追杀,不得已改头换面。”我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把东西塞入包裹,背在身上,“我想回家孝敬双亲,修道界的事情,再也跟我没关系了。”
“站住!”云小乙喊道。
“你不是说要放我走吗?你要反悔?”我回过头来,盯着他的眼睛。
“你误会了,”云小乙说,“我这里有你几个老朋友,要不你跟他们叙叙旧再走?”
“我只有你一个朋友,”我说,“其他人,不见也罢。”
“如果是你的师兄和师姐呢?”云小乙点上一颗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