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葛三姑叫了一声,“不过,你不能这样对付我。”
“现在,是你被我把住了脉门,”我嗤之以鼻,“我很奇怪,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话。”
“阴阳商会的秘密,你感兴趣吗?”
“不感兴趣。”
“金刚波若门所处的隐秘结界空间位置,你想知道吗?”
“不想知道。”
“十大鬼王的消息,你感兴趣吗?”
“与我何干?”
“侗紫霖的真实身份和来历,你想不想知道?”
“她爱谁谁!”
“西蒙德的来历,你想知道吗?”
“我耐心有限,缓兵之计无效。”我的双手开始发力,拥堵的血气,把她的两只手掌胀得发紫。
“等等!”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云小乙!”我回过头去,“你一直在跟踪我?”
“我只是路过而已,”云小乙似笑非笑,目光越过我,盯住葛三姑,“你说的这些,我都很感兴趣。这样,你把这些事情告诉我,我救你一命,这个交易可以吗?”
“我还可以告诉你,一桩事关诸夏存亡的莫大危机,”葛三姑说,“如果前面几个条件交易我的自由,那么这个条件,交易这个人的性命。”
“我去你的!”我不由得骂了出来,“刚才,你怎么不说要取我性命?”
“此一时,彼一时。”葛三姑好整以暇,“你这种歪道人,是不会关心华夏苍生死活的,你只关心你自己是否能好好的活下去。但这位虬龙先生,他所注重的,从来都是国运兴衰和百姓疾苦。你刚才,不该把我压在身下,如果我能脱困,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看向云小乙:“你别信她,她骗你的。等你杀了我,她摆脱了束缚,会转身对付你。论单挑,你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有道理,”云小乙若有所思,“我接受前面的条件,但这位戾寒道长,是我唯一的朋友,出卖朋友的事情,我是做不出来的。”
“交易的本质,是你情我愿。”葛三姑说,“成交。现在,你应该先救下我,否则我会死的很难看。”
“好,我会保住你的性命。”云小乙走过来,摊开手掌,化出几枚锁脉钉,轻轻一抖,准确的嵌入葛三姑的奇经八脉之内,“兄台,放手吧,她已经没法动用道行了。”
我擦了把汗。
“现在,该你履行承诺了。”云小乙说。
“好。”葛三姑说,“你记好了,我只说一遍。”
“洗耳恭听。”
“阴阳商会,本是九黎部和华夏部开辟的互市,在黄帝和蚩尤大战之前,两族通过此处阴阳结界进行贸易,后来黄帝一统天下,此地废弃,沦为阴阳两界的修道人士交易的场所。因为此地有九黎部和华夏部缔结的上古契约,违反公平交易精神的任何人和灵体,都会被触发契约,身死魂灭。”
“金刚波若门所处的隐秘结界空间位置,在西域大漠狂沙三千里。”
“十大鬼王,除了蔺无心、齐九烟和岳栢苍外,都已经被鬼医拘捕。鬼医侗紫霖,乃百余年前诛邪圣战中兵败身死的麦耶伦,尸体产女所得。西蒙德潜入华夏,是为了寻找麦耶伦的尸骨,复活麦耶伦。而西蒙德,他是麦耶伦的管家,用麦耶伦留下的巨额财富,成为了阴阳商会的股东之一,负责鉴定交易者提供的宝物是否真实有效,因此掌握了诸多秘术和绝学。”
“我的条件履行完了,我可以走了吗?”葛三姑看向云小乙,“堂堂的虬龙先生,应该不会出尔反尔吧。”
“如果不是为了华夏祸劫,我还真的很珍惜自己的名声,”云小乙说,“我会带走你,给你使用酷刑,直到你受不了了,以跪求速死来交易你知道的华夏祸劫。”
“你,卑鄙无耻!”葛三姑破口大骂。
“哼!”云小乙摸出绳索,把她捆成一个粽子。
“兄台,这样很不好。”我对他的人品产生了质疑。
“她这种修炼诡术的修道者,存在于华夏,是对百姓莫大的威胁,”云小乙说,“必须关起来,免得涂炭生灵。”
“可修道者,以道德为本,你这···”
“我宁负一世骂名,也要守护亿万苍生。”云小乙说,“从我投身于体制内开始,修道界关于我的指责和非议已经够多了。兄台,我已经决定了。”
我不再多说话,因为我打不过他。
“我不会饶了你!”葛三姑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我,“放心,我宁死也不会吐露半个字。哈哈哈,我会在地狱等你,清算今日之辱!”
然后,她被云小乙封了嘴巴,带走了。
我似乎明白了,云小乙为什么一直没有过朋友。
他太理性,理性到近乎绝情,而所有理性思考的出发点,就是他口口声声的天下苍生、华夏安危。
跟这样的人谈道德、谈感情,根本就是自作多情。
葛三姑被抓走了,我想那处焚化炉,应该缺少一个人手。
我隐约觉得,这处垃圾处理场,与砩为妈妈的异变,有着某种莫名的关联。
我往回走,来到村落,盯着一个个路过的人。
找了个脸面与我有几分相似的路人,擦身而过一瞬间,我施展师父传授的妙手空空之术,把他的身份证偷走了。
“大哥,你掉钱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哎呦,还真是!谢谢你啊,小兄弟。”他弯腰捡起了我丢在地上的一张百元大钞。
我心安理得的走了,这张身份证是我买来的。
而且是真的。
“同志,招人吗?”我来到垃圾处理场。
“哎呦,还真少个看守焚化炉的人,”小头目说,“不过工钱比较少,附近村民觉得晦气,一时半晌还真没找到合适的。”
“比种地挣钱多就行,我不怕晦气,也不信那一套。”我说。
“年轻人,别说大话,很多人连试用期都挺不过去,受不了就撂挑子了。这不,前段时间雇了个老妈子,三天前也不告而别了。”小头目说,“尸臭味儿沾附在身上,很长时间都甩不掉。看守焚化炉的人四班倒,有三个几乎失去了嗅觉,只剩下满鼻子的尸臭味道。”
“啊,这种病我会治。”我说,“我可以治好他们的毛病。”
“哎呀,他们正在闹着搞职业病鉴定,”小头目说,“如果你能治好,就不用试用期了,直接转正。”
下午,三个同事都来了,等着我给治病。
“开始吧。”我对头目说。
几个保安过来,把他们三个捆倒,捂住眼睛,捆在树上。
粪汤劈头盖脸的泼了过去。
他们拼命蠕动,浑身都是屎尿。
“别停,泼上一夜。”我说。
化粪车开了进来,打开阀门,顿时臭不可闻。
“这能行吗?”头目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如果你骗我,我把你放在粪池里浸上三天三夜!”